“對不住,對不住。”
陸元昭一邊給她順氣,一邊低聲道歉。
“你,剛剛,幹嘛?”
蘇清鳶不禁回想,方才她沒來得及反應他就撲上來了。
陸元昭眼底晦暗不明,他垂眸:“我實在沒想到是這個原因,你竟然……罷了,剛剛是不是拽疼了你?”
陸元昭聽她說是癲狂症,不敢細究她在嶺南究竟遭遇什麼,他是世子,在朝參與朝政自然有所耳聞,嶺南,滄州,這些都是苦寒之地。
流放地犯人常年勞作不得歇息,還會被官差衙役動輒打罵。
蘇家抄家時她才16,兩人只有幾面之緣,關系不算親近,但他還記得一次街上偶遇,她拉著蘇夫人的手笑意晏晏的撒嬌,臉上寫滿了天真爛漫幾個字,嗓音也帶著閨閣女兒家特有的軟糯。
當時只道是尋常,如今她在嶺南呆了半年,回京後竟身患癲狂症,著實是感慨……也心疼。
蘇清鳶轉悠眼珠,看來陸元昭是信了這個鬼說辭。
“那,和離之事……?”
蘇清鳶還沒忘呢,她得趕緊脫身,以免這癲狂症再被他看破了,這些日子是她大意了,王府的日子逍遙快活,她放鬆了警惕,而她的警戒心都在與王府眾人關系更近後消失殆盡。
癲狂症,其實就是現代的雙重人格,與陸元昭所說的性格大變簡直是百分百符合。
剛剛真是嚇死她了,那隻緊緊抓住她的屬於他的手,讓她掙脫不開。
嘖,蘇清鳶垂首看去,方才被陸元昭抓住的地方起了印子,還帶了些許疼。
陸元昭面容繃緊,他嘴唇動了動:“你既身患奇症,留在這裡豈不更好養病?”
蘇清鳶翹起的嘴角登時僵住。
這大哥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不對啊,這門婚事又不是你自願的,你堅持個什麼勁?
我都說我有癲狂症了,你還不趕緊趁機和離,再去追你的未婚妻!
蘇清鳶眼神閃過一抹精光,她擦擦眼角的淚,“世子,這門婚事本就非你我所願,我也不願拖累你,還請你放我一紙和離書,你的未婚妻還在等你呢。”
陸元昭聽到最後,嘴角抽了抽:“我與姜府姑娘婚約早已作廢,算不得數,你莫再提此事,深閨女子最忌名聲有損,此話若傳到外頭,豈不讓人白白受牽連。另,寧王府皇親國戚家大業大,更不怕你拖累。”
蘇清鳶:“……”
陸元昭怎麼不按劇本走?
“可我……”
陸元昭極快打斷她:“妻子生病就拋棄,這不是畜牲是什麼?我再混賬也萬萬不能做出這等喪良心的事。”
蘇清鳶聽他說的話跟著點點頭,覺得他說的真是有道理,不過……她怎麼也算不上是他的妻子吧?
她還想再說,陸元昭嘴唇抿成一條線,在她開口前伸出食指堵住她的唇瓣:“這件事我不會答應,你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蘇清鳶:“……”
不,這劇本對嗎?
對嗎?
屋內再次沉默下來。
半晌,陸元昭提起:“你的病,我會盡全力找大夫去醫,你莫要擔心,我絕不拋下你。”
蘇清鳶莫名的紅了眼,雖然明白陸元昭是紙片人,是書中人,可是……她腦中一閃而過前世父母指責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