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靖恩走去廚房給自己倒了杯水,嘴裡含糊嗯嗯。
沈詠華自責:“我現在時常後悔,當初不應該負氣和你的富豪爸爸離婚。至少現在能給你一個優越的生活環境,和健全的家庭,不然你也不會對婚姻那麼排斥。”
“我的天,又來了。”沈靖恩打呵欠,“媽媽,我要洗澡了。”
結束通話母親的電話,她給自己煮了杯咖啡,然後躺在長沙發上發呆。
旁邊茶几上,包裝精緻的盒子裡還躺著他今天送她的絲巾。
她對著盒子發了一會呆,忽然過去把絲巾拿出來,對著穿衣鏡靈巧地系在脖子上。
方亦銘,真的是一個很具吸引力的男人。
高大、英俊,有著書香門第的涵養,醫生清冷的氣質,連衣著談吐都紳士講究得恰到好處。
看上去簡單,但實際上是個漩渦,一旦被吸進去了,就再也沒法全身而退。
從七年前在阿斯本雪山第一次見面,她就這麼覺得。
蘇恩和聶慎遠三個寶寶的滿月酒,設在聶家名下的星級酒店。
滿月酒辦得盛大而隆重,所有的來賓衣冠楚楚,為新生命祝福。
聶慎遠穿黑色的一整套西服,老紅色領帶,顯得風度雍容。
三胞胎被抱了出來,兩個男寶寶穿淺藍色,最小的女寶寶穿淡粉色,粉雕玉琢的嬰孩彷彿歐洲宮廷壁畫上的天使。
剛做媽媽的蘇恩瘦了,她穿紅色裙子,站在聶慎遠身邊仍是那種讓人心動的少女氣質,抱著孩子的時候,她臉上的神色卻變得莊重而溫柔,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這樣衣香鬢影的場合,方亦銘站在賓客人群裡,忽然就想起小時候扎著羊角辮的她跟在他身後吃水果刨冰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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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嘆口氣,移開視線。
那種纏綿輾轉的煩躁情緒讓人更加心煩,他要忘記蘇恩。
沈靖恩在旁邊好奇問他:“怎麼了?有人得罪你了?”
“沒事。”方亦銘回過神,這才從回憶裡抽離思緒。
今天,沈靖恩是他的女伴,兩人的距離不自覺就挨近一些。
酒店暖氣開得太足,面前的女人臉頰帶著點嫣紅,目光帶水,她頸間一片淡淡的暗香,側臉旁的小搓碎髮也俏皮地掉了下來。
方亦銘看得心神一晃,腦海裡竟然閃過蘇恩的臉。
他伸過手,鬼使神差想要撩起她的碎髮——
沈靖恩的臉卻突然轉了過來。
四目相對,她兩隻眼睛亮晶晶地望著他:“怎麼了?”
方亦銘迅速移開視線,略微掩飾:“我怕頭髮擋到你的眼睛。”
沈靖恩:“……”
滿月酒結束。
從酒店出來,外面飄著小雨,冷風直往人脖子裡灌。
方亦銘情緒明顯低迷,他喝了酒不能開車,沈靖恩只得開他的車送他回家。
路上,他們沒有交談。
她專心開車,他閉著眼睛假眠。
車窗玻璃半開著,這個點路上的車很少,夜風帶著點涼意吹走了身上的燥熱,非常舒服。
或許是身體裡酒精的作祟,也或許是今夜的雨太冷,存在於他們之間那股若即若離的曖昧,忽然就開始變味。
在她送他回到位於17樓的寓所,道別時,方亦銘突然鬼使神差吻了她。
他的技巧實在不算嫻熟,她在第一秒鐘有些意外,卻發現,自己一點都不想抗拒他。
不是沒想過逃離,躲這個人遠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