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知道他是有相親女友的男人,知道他今天喝醉了頭腦不清醒,而自己做著道德所不允許的事。
可她還是想要。
一次也好。
然後,事情就發生了。
沒開燈的房間,只剩他的微涼的嘴唇和體溫,和她一起纏繞了整個雨夜……
天快亮時她先醒來。
身邊的方亦銘睡得很沉,半張臉陷在白色枕頭裡,眉宇少了平時那麼一層清冷的銳氣。
其實他很溫和,兩人僅有的幾次相處,他都是一派從容親和的風度,並不給人距離感。
身體的疼痛和不適這時候才姍姍來遲,她小心翼翼拿開他搭在自己腰上的手臂,然後下床。
她沒敢洗漱,在地板上找到自己的衣服套上,再整理了一下頭髮,就輕手輕腳離開。
做完這一切時,才發現方亦銘還是被她吵醒了。
“昨晚的事很抱歉。”他揉著眉頭,神情自責。
她儘量做出若無其事的姿態,“大家都是成年人,沒關係。”
方亦銘略微思索,誠懇問:“除了抱歉我不知道說什麼好,你需要什麼?我儘量滿足。”
沈靖恩輕輕整理了下裙子,看著他。
他那句話裡代表著什麼,不必多言。
“不好意思,我什麼都不需要。”她彎唇微笑,禮貌拒絕。
方亦銘怔住,“為什麼?”
她攤攤手,“我看上去像小姐?你看上去像嫖客?”
“沒有,我沒有那個意思。”方亦銘臉上露出尷尬,意識到自己用錯了方式。
她這才說:“既然我們都不是那種人,為什麼你要把事情處理得這樣壞?”
“靖恩。”方亦銘終於不再淡定,穿衣服起身,叫她的名字。
沈靖恩頭也不回推門離去。
她想:方亦銘或許會以為她是在玩欲擒故縱,以退為進。
隨便他怎麼想吧,反正她並不後悔。
那天以後,方亦銘再沒見過沈靖恩。
她換了號碼,辭了工作,在這個偌大的城市消失得徹底,彷彿是要刻意把那件事遺忘。
方亦銘不能理解,他知道她是第一次。
一個漂亮的現代女性,有不錯工作和收入,二十七歲還是,用“潔身自好”來評價算是禮貌,其實有點匪夷所思。
他自問一直分得清好感和誘惑的距離,卻第一次看不懂沈靖恩。
畢竟她第一次就敢和他玩熟男熟女之間的限制級遊戲。
他得承認,沈靖恩對自己有那麼些吸引力。
比如說,她身上絲毫沒有國外長大的abc身上那股違和感,跟人交談時笑容很有親和力,長得也很耐看,氣質溫雅,談吐大方。
那兩天,方亦銘的大腦裡不斷做著辯論賽。
正方是他,反方也是他。
哪一派的意見都不能牢牢佔據上風。
聖誕節時,林央人還在瑞士沒有回國,打電話跟方亦銘致歉。
方亦銘說沒關係。
兩人接觸這半年裡,只牽過一次手,連擁抱都沒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