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鬱春失落,但不表露在外,又聽到柳如蕙說道:“你臉上怎麼回事?這等大場面,你擋著個臉做什麼?”
柳如蕙還是個自來熟,她對錢雀並不瞭解,所以也不知道她戴面紗的用意。
魏鬱春解釋起自己“爛臉”的遭遇,柳如蕙嚇得花容失色,對她的臉也不感興趣,甚至還急忙走開,活似怕自己的漂亮臉蛋也被傳染似的。
柳如蕙一走,魏鬱春身上繃著的勁兒瞬間被釋放。
眾位貴女皆回到了自己應落座的位置,仔細聽元老闆交代遊戲規則。
“配對成功後嚴禁各位貴女私下換座。”
“午後開席後,金小姐入席,詩會正式開始。”
“各二人自成一組,進行比拼,贏到最後的那組人,不僅能獲得下一次參宴的機會,還能得到金小姐特地準備的宴禮。為了讓大家放開玩耍,金小姐特地交代了兩件事。”
元老闆點頭哈腰,越說越來勁,好似參加詩會的也有他這一號人物:“第一,詩會規則不定,在開席前這一個時辰裡,金小姐希望諸位可以各抒己見,每個人的意見都會被我收走,等金小姐過目後篩選下來當作詩會的規則。”
魏鬱春聞言有些震驚,但身側諸人卻沒什麼反應,好似在聽的只是一件習慣不能的事情,跟元老闆的反應天差地別。
她也很快反應了過來,金小姐為人隨性跳脫,這種事情她從前應該也辦得不少。她又想到早晨關闍彥跟她交代的一些話,他要她近魏氏的身,從她身上套走關鍵訊息。
這事可難辦得厲害,但關闍彥或許早就知道這次酒宴上的內幕,所以才會那麼計劃呢?
如果她可以利用這次詩會,比如,贏一次便能獲得一次套話的機會什麼的。
但直接這樣做有太多風險,諸人皆知道魏氏是才女,身為錢雀的魏鬱春,才氣十足,卻也不能以這個身份在明面上打她的臉,太可疑了,到時候身份都會不保。
金小姐又跟魏氏一組,要贏就得將她們二人都打敗,這談何容易?
而且她又怎麼去保證金小姐一定能保下她的意見呢?
還是難辦。
魏鬱春眉頭緊蹙。
不久後她心中有了只權宜之計。
金玉圓要魏瀾清與自己一組,多半是為了賣人情,她們不得第一誰能得第一?那魏鬱春又為何非要執著於透過贏的方式來獲取情報?但如果她只負責安置攻擊的矛頭,卻把推手的位置讓給別人呢?
魏瀾清是今日宴會上的紅人,在座各位哪一個對她不好奇?她利用這一點,丟擲一個關於她的問題引人目光,輿論導向就此形成,大家都會開始用這種方式對魏瀾清展開攻擊。
她則只需要坐在幕後,當一個人默默無聞的參與者,沒人會在意她的存在。因為席上不缺她一個對魏瀾清有邪念的人。
這一點可以保住她的身份,卻不一定能讓金玉圓産生興趣。
所以魏鬱春只需要將這個念頭包裝起來,本質一樣,外表花裡胡哨,再暗暗引導引導金玉圓對魏瀾清的探索欲,金玉圓又怎麼不會對這個想法感興趣呢?
魏鬱春瞬間不慌張了,她氣定神閑地坐著,開始思考要如何包裝自己的計劃。
她想到了不久前,以柳如蕙為首的貴女們對魏瀾清公開嘲弄的話。
其中有兩個引子,一個是護身符,還有一個是玉佩。
她清楚地記得,當時魏瀾清說的話——
“這只平安符是我孃家今年春節剛為我求的,這些玉佩則是昨晚夫君為我……”
昨晚?那不就是關闍彥好奇的芳櫻樓之事嗎?玉佩應該就是昨晚關昀洲帶她遊街時給她買的。
看來魏瀾清是真不清楚自己的未婚夫在搞什麼名堂,她只覺得自己被未婚夫帶出來逛了燈市,給她買了漂亮華貴的的玉佩。
用這只玉佩當引子,不僅可以牽扯出昨晚關昀洲所做之事,還能牽扯出當下最火熱的話題——芳櫻樓殺人縱火案。
真是兩全其美。
魏鬱春忽然覺得這是天助我也的事。
她已經在心中摩拳擦掌,並打算玩一玩“拋物溯源”的遊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