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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冰玉(3)

關闍彥在外頭好一陣奔波,頭上還要死死箍著個笨重的席帽,免不得厭煩,他甫一進門,便將門鎖好,還叫杜老爺另派人守著屋子。萬事俱備後,他掀開帽子,露出清俊的面容。

他鄭重不已:“不關馮迎春的事,我們安插在酒樓裡的內應,龐小曲在最開始就被調換了,我們跟馮迎春皆不知情,所以被坑了,假的龐小曲故意攪亂,讓馮迎春身份暴露了,藉此將禍端引到了她身上,最後還綁走了她。”

“馮姑娘下落如何?!”

關闍彥想到這處也頭疼:“下落不明,賊人逃走的速度很快,酒樓裡的武夫連此人的影子都未捕捉到半分。”

杜詠和杜夫人面面相覷,而杜明堂則拍桌大怒:“豈有此理!我們白忙活一場,結果該沾的腥一點沒少,最後的成果卻都被截胡走了!那人好厲害的陰謀算計!”

“那人到底是何人,他是怎麼發現我們在錢雀身上做的手腳的啊?還有最近怎麼回事啊,互相玩掉包玩上癮了吧?!不可能啊,我們做得萬無一失,不可能有人發現……”

杜明堂不服氣,嘟嘟囔囔著,此時外面有人來報,那人就是早晨杜夫人派過來幫馮迎春梳洗打扮的嬤嬤:“老爺夫人,少爺!馮姑娘回來了!”

“什麼?!我沒聽錯吧!”杜明堂嚇得蹦了一大跳。

關闍彥眼睛也亮了亮,他的口半張著,想說什麼卻到底沒說出來,他舔舔幹澀的唇,緩解了緊張,忙要出門:“我去看看。”

整個屋子裡的人明顯還處於懵圈的狀態,關闍彥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他要出門,結果急得連席帽都忘拿了。

杜老爺提醒了他:“都督莫急,身份千萬不能暴露。”

關闍彥接過席帽,臉色有些不自然,活似是因為怕被人看穿心思時,心虛又窘迫的樣子。

他補道:“我並未著急,只是一時忙得忘了。”

杜明堂一展扇子,兀自遮了遮嘴角,眼神意味不明地在他那張心虛的臉上掃了掃,然後又露出半邊同樣意味不明的笑容。

眼看著都督出門去了,杜老爺跟夫人也要一起前去,結果被杜明堂攔住:“人家有自己要討論的要緊事,您二老還是別摻合進去了。”

外面陽光正好,透過宅子門前的幾道影壁,廊道下,魏鬱春披著一身塵風,匆匆邁入,被影壁雕過花影不偏不倚地倒映在了她那張姣好的面容上,好似罩上了一條朦朧的鏤花面紗。

魏鬱春匆匆尋進來,也沒想到這麼快就能碰上關闍彥,她對上他的目光,有些抵觸卻又有種難以言說的致命依賴感,在試圖攥緊她的心神。她心想,應該是自己有重要的事情要親自告訴他,時間又緊迫,所以她才會對關闍彥産生這樣的的感覺。

關闍彥道:“站在此處不方便,快跟我進來。”

“好。”

魏鬱春跟著他一起找了另一處無人的屋內,坐下交談。

二人開門見山。

魏鬱春尤為果斷:“都督可知陶明案此人?”

關闍彥劍眉一挑,這人名字真是耳熟,細細想來,他記得在盤龍山地洞下時,杜明堂就跟他提過這人名號,他試探道:“大理寺陶司直?”

魏鬱春放下心來,心想,看來大理寺真有這號人物,再也沒有冒充的把戲了,那人的確沒有騙過她,那麼她才肯真的放心將他的話全部轉告給關闍彥。

關闍彥冷笑:“看來陶明案就是那個調換龐小曲身份的人對吧?他把你綁到哪裡去了?怎麼還肯放你回來?”

魏鬱春將如意冰玉瓶的事細細跟關闍彥說清楚。

關闍彥果然對此産生了濃厚的興趣,他既覺得驚訝又覺得不可理喻,因為看似平平無奇的春桃酒宴居然還藏著他都沒查明白的大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