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獻魚以吻

她討厭和魏瀾清有關系的一切。

她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了,也壓根不願意繼續深入去想,因為她明知道關闍彥實在沒有義務去承擔她的遷怒,她知道這是個無解的問題,越是想就越是容易動搖。

只是突然間被人揭開了遮羞布,她有些無處遁形。

她轉身要走,可關闍彥卻迅速上前攥住了她的手腕,攥得很緊。

她就算使出再大的力氣,都無法掙脫。

魏鬱春惶然頓住:“你想做什麼?”

氣氛都到了灼熱點,關闍彥腦子一熱便將心思全部潑了出去:“你怎麼知道我一定會選擇那條路?!”

魏鬱春已經是不耐煩的狀態,她聽到這句話也壓根沒有要動容的意思。

關闍彥繼續說道:“那天晚上,我猶豫,因為我還未想好要如何權衡選擇,而非像你想的那樣,我心裡面冷到容不得半點感情,只有迫不得已的現實……你不信我,我也不知要如何回應你。張泉輝和王先生的事讓我膽寒,我到底該不該放任你沉淪仇恨,到底該不該早點與你解開誤會以免悔恨莫及……心中自是糾結,還有,從前我不知真相,犯了糊塗,已知抱歉,人也不是一直不變的,什麼捨己利他……”

“喂,你摸著良心問問自己,我真是你想的那樣嗎?”

魏鬱春不言,可她那雙含著鋒利情緒的眼的確柔和了一些。

關闍彥鬆了一口氣,可還是沒有松開抓她的手。

他不服氣,然後義正言辭道:“那魚,天塌了也是我特地去抓給你的,不是什麼遮遮掩掩拿不出手的東西!”

語罷,他倒是自己開始生悶氣了,尋思著氣不過,又皺著眉頭道:“我家的事情也輪不到你來操心,我若是真要與魏瀾清那黑心女為伍,便是你不覺得委屈,我還要委屈呢!”

魏鬱春見他燥氣上臉,那濕漉漉的汗毛竟被火氣烘幹了,她覺得驚奇的同時,好似也情不自禁地對他緩了態度。

她不言語,關闍彥還是覺得一把怒氣撒在了棉花上,他急忙問她:“你怎麼還不說話?”

魏鬱春勾唇,勉強一笑:“都督向來不是一言九鼎之人,你說這些,我……”

關闍彥深呼了一口氣,完全忘記了她是在故意激怒他。

他道:“不信就不信,你且看我如何做便好!關昀洲和魏瀾清,我一個都不會放過,至於關家的出路,總有別的辦法。”

此時,魏鬱春一時興起,便不再陰陽怪氣喚那都督二字,她喊他:“關闍彥,你做這些,有必要嗎?我總歸是要回南禺,總會與你不複相見,你操心這些倒是把自己的出路堵死了。”

關闍彥愣住,他壓了壓火氣,冷笑道:“什麼狗屁不複相見,這麼想和我劃清界限?想得美,事情不解決,我就絕不會離開你半步。”

魏鬱春眼中劃過一絲詫異,她半帶輕笑,卻不自覺低下了頭,掩蓋那好似隨春風流動的心緒:“你可是安南都督,有要務在身,豈能時時與我一個鄉野女子呆在一起。”

關闍彥異常堅定,他眼中暗含自損:“我如今還有哪裡能去呢?”

“你……”

關闍彥將握住她的手往上抬,將她推到了桌案前,她的背脊被硬生生地摁在那堅硬的桌板上,不太好受。

可她依舊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關闍彥為所欲為。

關闍彥將另外一隻手用力拍在了桌案上,他整個人以一種俯沖的姿態,將身下瘦小的女子完全包裹在一個狹小的空間。

桌案後的燭火將他原本藏於陰影的臉全然照亮。

他那漂亮又鋒利的眸子裡是複雜而慍怒的血絲,他喉結滾動,一字一句道:“魏鬱春,你難道真的甘願一輩子就呆在那山溝裡,不見天日嗎?”

這是他第一次喚她真正的名字,他的話也是曾經讓魏鬱春鬱悶過的內容,她心頭一震,也瑟縮起來,因為誰都不希望自己最脆弱的一面被人看穿。

關闍彥看著她一步步走向艱難,他卻興奮快悅了起來,還想進一步欺負她。

他故意湊近她,忍不住用溫熱的呼吸和纏著水珠的發絲去撩撥她,他越來越靠近,魏鬱春被身後的桌案抵得腰痠,好似就差一步便會折斷。

她紅了臉,叫停他。

關闍彥勾了勾唇,他湊在她耳畔低語:“你是馮迎春,也是魏鬱春,窮山惡水之地,你若想自保便只能自囚,你樂意嗎?”

“我們呆在一起,同遊共進豈不有趣多了?”

魏鬱春梗了梗脖子,道:“我自己能行。”

“那我也不放心你。”

關闍彥移開嘴唇,那雙好似迸著火星子的眸子直勾勾盯著她,火光溫熱地烘著臉,熱氣順著發絲和臉頰也遁入了到心間,一瞬間他好似能清晰地聽到自己越來越快速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