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姜樾之天生便是要做人上人的,母儀天下我已經唾手可得,你憑何認為我還會受你迷惑?”
柳時暮猝不及防起身,不由分說攬住她的腰,掐住她的下巴狠狠吻下去。
姜樾之瞪大眼睛掙紮著,他身上熱得出奇,唇齒也是滾燙。腰間的手已經丟開她身上的披風,熾熱的身軀緊緊相貼,好似失去理智一般瘋狂。
“柳……時暮,你,放肆。”姜樾之雙手被他單手握住,沒有分毫抵抗之力,只能任由他將自己帶上床榻。
二人激烈地喘息著,柳時暮松開她的雙手,只緊緊抱住她:“姜樾之,你今天說的任何一句絕情的話,我一個字都不信。我知道之前是我對不住你,但我以性命起誓,自從皇宮壽宴出來,我在你車馬上說的那番話開始,便字字真心。你若不信,大可剖開我的心看。”
“好,姜樾之我拉你出來。”
他的話浮現耳畔,姜樾之強忍鼻尖酸意,如今說什麼都晚了。
柳時暮壓在她身上,側臉靠近她,在她耳畔訴說真心。
“柳時暮……”來不及了。
柳時暮淡淡回應她:“嗯。”
柳時暮卻沒忍住淚意,伏在她頸邊哭了起來。
柳時暮揚起頭,淚水滴落在她面頰上,低頭深吻,唇舌交纏,皆是不捨。
外頭傳來嘈雜的腳步聲,二人皆知,最後的時光到了。
柳時暮撫摸著她的臉頰,滿是不捨:“原本還欠你一個初夜,還不上了。”
姜樾之推開他,因為她已經聽見腳步聲已經傳至門外,不能讓人發現柳時暮的存在。
翻開被褥替他牢牢掩蓋:“你發熱了,好生在此待著,我讓扶風過來尋你。”
姜樾之起身,卻被他勾住了手腕:“枝枝……我們。”
姜樾之看著那雙猩紅的雙眼,知道方才自己又落下陣來。不該心軟的,再次給了他希望,只會讓他更痛苦。
於是只能甩開他的手,絕情離開,只餘一句:“我們,到此為止吧。”
合上眼,陷入無邊的黑暗,好似只要將自己封閉起來,便聽不見那些傷心的話語。
姜樾之推開門,祁曄正站在院中來回踱步,一派輕松自在。聽到聲響,才悠悠轉身,眼神裡帶著玩味和得意。
“太子……殿下?”姜樾之驚訝於太子竟會親自迎接,瞧著也不像不樂意的模樣,難不成他對這門婚事處于樂見其成的態度?
“姜樾之。”祁曄輕笑,他也不知自己為何會笑,這聲笑竟然帶著幾分發自肺腑。原來自己對這門婚事,並不是那般討厭。
他早該發覺的,來接姜樾之的這一晚,他一夜未眠,出發前夕甚至帶著點點興奮。
他將一切歸咎於,想看姜樾之惘然若失的模樣。想看她引以為傲的自尊被踩碎,想看她這般不情願嫁給自己,卻又不得不遵從皇命的表情。
畢竟,當時她離開時,是那副確信自己不會回去的樣子。如今,她該是如何的丟人。
可見到姜樾之時,原本懷著看熱鬧的態度,也發生了改變。
她比在盛京時還要容光煥發,山林中的風水將她養得極好。無一飾物點綴,卻清麗脫俗,長發披散似雲錦。有一瞬間,祁曄甚至不想讓盛京之中那些繁雜的飾物破壞這份純淨。
姜樾之看著祁曄越發燦爛的神情,喉嚨不自覺嚥了咽,這幅孔雀開屏的模樣,想讓他主動退了這門婚事,怕是行不通了。
果真,下一刻祁曄竟朝她伸出手:“走吧,孤的太子妃,孤親自接你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