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樾之笑而不語,眼底彷彿是在看一個跳梁小醜的戲謔。
“母親如何想,我無法改變,但您方才也說了,太子已然不信任姜家。您是要幫與太子不和的皇後,是站在女兒這一邊,去投靠太子。”
何氏眉頭皺了皺,似乎是將她的話聽進去了。
“實話告訴您,我不打算與皇後合謀,她身後已然無底牌。而我,還有很多法子,讓姜家繼續輝煌,或者毀滅。”
姜樾之是眼看著皇後將一手好牌打爛,她能依靠的是太子,卻不拉攏他。姜家女兒入宮,更是要合夥謀事,她竟然處處刁難,與兒子兒媳都離了心。
這種心性居然能在皇宮活這麼多年,可見陛下對姜家的愧疚全部都體現在她身上了。
蠢不自知。
“母親是個聰明的,知道該怎麼選。若想要姜家繼續輝煌下去,就聽我的。若你執迷不悟,那我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姜樾之起身,絲毫不給她留面子,徑直走了出去。
獨留何氏一人在身後生悶氣。
回宮的路上,柳時暮提醒她:“這麼快就與姜家翻臉,會不會埋下隱患?”
“快麼,我覺得還慢了呢,姜家上一輩沒有聰明的,再與他們攪和不清,只會引火燒身。”她譏諷一笑,“還想延續輝煌,簡直痴人說夢,我……定會叫他們身敗名裂。”
說著,姜樾之叫來了笙若:“你去將今天的事傳出去,添油加醋,切記一定要叫旁人知道,太子妃與姜家不合,甚至鬧到了要決裂的地步。”
笙若應下。
柳時暮感到一陣心疼,能下這種決心也是不易,可見姜家之前對她有多麼的苛待。
“還有,你去陸家一趟,盡量找到當年我阿孃身邊的侍女。將脈案交給外頭的大夫看,讓她們對對口供,看看是否真假。”
笙若:“娘娘為何不交給宮裡的太醫看?”
“宮裡的太醫我一個都不信,若非他們我阿孃或許根本不會死。殺人兇手怎麼可能自己承上證據,裡面的蛛絲馬跡需要我們自己去查。”
笙若接到命令,當即拿著令牌出宮。
姜樾之剛踏入東宮,就見到蒼葭領著幾位身著盔甲的將士。
幾人給她請安,姜樾之低頭見到他們腰間的令牌,便猜到這幾位都是皇城八衛中的正指揮使。
“太子殿下今日召見幾位指揮使,商議重新在盛京部署之事。”蒼葭解釋道。
姜樾之頷首:“辛苦各位大人了,本宮命人備下酒菜,大人們用完膳後再離去也不遲。”
幾人異口同聲:“多謝娘娘款待。”
蒼葭不知太子妃是何意,只能將此事稟告給太子。
祁曄聞言,並未否定,只吩咐酒菜準備得豐盛些。
席中,姜樾之偷偷現身,為太子指了一人。
翌日,太子設宴款待八衛一事便傳了出去,有些人便坐不住了。
祁衡自從太子監國後,便有些流年不利。父皇身邊有那麼多人伺候,非得要他日日侍奉湯藥在身側,好似在警告他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