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齊蕤,那兩世為夢境,那傾言便沒有死,傾言就是——雲子晏。
他要醒來,要回去找子晏,她還在家中等他回去。
在他睜開眼的那一刻,入眼的就是莫道長那張精神偏瘦的臉,心中詫異。
這時候莫道長的手才從他的眉心離開,點了點頭,輕呼一口氣。
“……呃…唔…”他想叫莫道長,可發現自己喉嚨發乾,只能勉強發出聲音。
他想要起身卻發覺周身乏力,環視四周,屋內陳設簡單,一目瞭然,一張方桌離自己半丈遠,幾條木凳,還有便是他身下的床。
在床的右邊被竹製的簾子擋著,不知道對面有什麼。
“齊居士躺了一月多了,這才剛醒自是周身乏力,過上一兩天便好了,先喝水,有什麼問題待我一一講來。”
他躺了一個多月,卻在夢中過了兩世。
齊蕤喝了莫道長端來的水,好一會才感覺喉嚨好些了,急忙問道:“莫道長我知道這一切都是夢,多謝道長相助,我想知道子晏她現在在哪,一個多月了,她一定著急很了。”
看他著急的模樣,莫道長捋了捋長鬚道:“莫著急,待我與你說清楚。”
“那日你見了那牆上的魘圖,入了夢魘,倒在了地上,後來被路過的人救起,將你送回了家中。
雲居士見你昏睡不醒,找了大夫也沒辦法,才連夜將你送到我這清風觀來。
老道我道行不算高,要救你出夢魘須得一個契機,你心中對雲居士情意濃厚,她便是你能醒來的機會,只要她入你夢中破了你的夢境你便能醒來。
只是既是入夢,自然就不記得現實中的事。
美好的夢魘才是禁錮人的,只有讓深陷夢魘的人趕到極度悲痛才有機會轉醒。”
莫道長的話他聽的清楚明白,“那子晏入我夢境,她在夢中出事是不會影響現實的。”懷著期盼的問道。
“自然會。”
“那你為何還要她入夢?我寧可自己深陷其中,也不要她出事。”齊蕤喃喃的說著,他沒想到自己醒來了還是這樣的情況。
“會影響身體,又不是生死別離,齊居士何苦如此悲痛?”莫道長面露不解的道。
齊蕤悲傷的面容一下滯住,在抬頭時臉上盡顯喜意,“那子晏人呢?道長您怎麼說話大喘氣。”
“你回頭看看不就知道了。”莫道長丟下這句話就飄飄然朝屋外走去。
齊蕤依言撐起身子轉頭,他記得這邊是竹簾子擋著的,道長讓他看什麼?
“夫君。”
隨著這一聲,那張嬌俏白皙的小臉映入眼中。
“子晏,子晏。”
他伸手將對面撩起簾子的人抱在懷中,深情的喊著她的名字。
感覺這樣喊還不夠,他忽的大聲的喊道:“雲子晏,我齊蕤再不與你分別。”
聲音從屋內傳出,莫道長迎著風踩在山頂的青石上,聽著身後傳出的聲音,蕩蕩的飄向四面八方。
“這情愛卻是世間最不講道理的東西,還是修道好啊……哎…今日這風裡沙子摻多了。”正說著突然抬手揉著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