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
“比如他各方面都很不錯,但絕算不上出眾,跟您一比較的話……”
“你是想說有人會懷疑我太蠢,竟會看上他這種平凡的天才?”
“對。”
“可我是道穹蒼,世人總要再高看我三分,於是轉而就會認為是他們自己錯了,他也許另有高明之處,只是他們沒看到。”
“……”
“很有道理,是吧?這就是‘名’的重量。”道穹蒼笑著起身。
他緩緩拾過架子上的浴巾,擦了擦身子,又跨步走出藥桶,邊穿著衣裳,邊往外邊走去,順口說道:
“時間到了,我得離開。”
“他們還在盯著我,我是無可作為的,剩下的一切只能都交給你。”
“我會的。”黑暗中的聲音十分鄭重,末了又道,“除此之外,還有其他任務嗎,我想出去走走。”
道穹蒼走到方才進入這方黑暗環境時的位置,伸出了手,看不見表情。
“那就去南域傳道吧!”
“南域,是一片沃土,能開出最妖豔的天機花,那才是你我最嚮往的天堂!”
啪的一聲,他打了個響指,消失不見。
黑暗中,忽然亮起了微弱的天機紋光。
藥桶內嘩啦一下,現出了個上身赤裸的男子。
他的腰肢靠在桶沿上,上半身無力垂到外邊,溼漉漉的長髮倒披而下,遮住了他竭力抬起的面容。
他像是要觸控什麼,伸出手往空氣中虛抓了一把,然什麼都沒有抓到。
他頹然放棄了,任憑自己耷拉在這個藥桶上。
直到最後,他的腳用力一蹬,藥桶傾倒。
嘩啦的水聲流開,天機紋光閃爍間,照亮出來的卻非是藥液,而是一片片流動的紙張。
男子渾身赤裸,癱軟在紙張之上。
他隨即撿起其中一片,沙沙聲動間,很快將之折成了一個紙人。
他用力抬起手掌。
天機道則在虛空自行勾勒,印入紙人身體之中,很快紙人變得靈動,多了生氣。
他將紙人捧在掌心,低下頭來打量,如同在看一個襁褓中的新生兒。
良久,微弱的光照下,他唇角微翹,自言自語:
“唔,這次要叫什麼名字呢?”
……
幽桂閣內。
送走了香姨,第二真身獨留自我一人,在桌邊皺眉苦思。
“瘋子?”
“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學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