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目望去,整個世界,怕是沒一個人能跟得上他的步伐,華長燈、境外三祖,亦都如此?
“呵、呵呵……”
怔怔失神完,苟無月反而氣樂了,滿心只餘苦澀。
十尊座,七劍仙,煉靈界至偉的兩座豐碑,他苟無月全摘下了。
除了他,還有誰敢稱此時代,當之無愧的雙料天才?
可是……
人,還是得跟人比!
三息先天,三年劍仙,大家一笑置之,因為不少人也能做到,只是沒傳得那麼玄乎而已。
象龍十品,象龍六品,十尊座半數笑不出來,卻還有人能勝之一籌,畢竟魁雷漢才是初代徹神唸的締造者。
可上面幾個,你如吃飯喝水一樣簡單,也就罷了,為何悟道悟道,別人終其一生,不得其道。
你也能一步歸零,宛如突破先天劍意呢?
苟無月別過了頭去,不知在思考什麼,末了揉揉眼,再回望向虛空,望向那道從容憑立的身影。
祂在高天。
我如螻蟻。
真是我天資愚鈍麼?
那華長燈道心破碎,又當如何解釋?
境外三祖,本欲奪道八尊諳,而今八尊諳道成,全部逃之夭夭,隻影不出,又是為何?
“呵。”
苟無月沉沉呵出了一口氣,努力讓不忿之心平息,卻不知如何冷卻自我。
“我之一劍,斬你心中神佛……”
“我之一劍,斬你……”
斬不掉了!
這大佛,徹底立在了心間!
一句“青居”。
一句“晚最莫過桑榆,歸來無非劍起”,沒有任何緩衝,直接殺死戰鬥。
天才與妖孽,怎可相提並論?
這天資,窮盡一生讓人去追,難以望其項背!
可是……
真的只有天資嗎?
苟無月望著虛空中那道昂胸挺立的身影,眼底映出的,是三十年後八宮裡初見時,那一道佝僂其背的虛弱身影。
他如何都不能,將彼時之他,今日之他,結合到一起。
這真為一人嗎?
卻又在短暫恍惚過後,明悟了成就八尊諳的,除了天資,還有什麼:
境外三祖,不正當時白衣千眾過境,黑雲壓城?
諸人修道,不求自我而嗟聖祖殘餘,此非臣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