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寒愣了愣,卻是不想牧極會忽然將話題引到這處,他沉了沉眸子,數息之後方才點了點頭,算是應允。
“若是沒了我身後這二十萬夏軍,再與你五萬精銳,以大周如今的局勢,你當何如?”牧極笑著問道。
只是這話出口,還不待徐寒反應過來,他身後那位被崔庭安排計程車卒便臉色一變,轉身就要離去,可就在他生出這樣念頭的一剎那,他的身子一震,一股無形的力量將他束縛,他竟然被定在了當場,他的思維依然清晰,卻好似喪失了對於身體控制,就連眉毛都無法動上一下,只能是定在原地。
這樣的異狀雖然只發生在瞬息之間,但徐寒卻很是敏銳的察覺到了。
他詫異的望了望那位士卒,又看了看此刻正滿臉笑意的牧極,心頭一動,像是明白了什麼。當下他便沉下心來,細細思慮了一番牧極的問題,隨即言道。
“大夏雖然兵強馬壯,國力興盛。但若是...”徐寒說到這裡,頓了頓,他又抬眸望了望牧極身後那二十萬軍紀嚴整,氣勢昂揚的大夏鐵騎,又才言道。
“若是沒了這二十萬鐵騎,大夏便足足損失了五十萬大軍。”
“這樣的數量即使是夏朝也可謂傷筋動骨,加之東方還有陳國蒙克的虎狼騎虎視眈眈,短時間內必然夏朝必然不敢再大舉南下。”
“於外我以為可以北疆王所言的五萬精銳屯兵天山關,再以林御國林將軍去往大黃城,重鑄這天下第一雄關,二者互為犄角,若是得以休養生息,即使大夏再犯,也未嘗沒有一戰之力。”
“而於內,祝賢失了蒼龍軍,如斷一臂。我有太尉之職在身,若是能召集天策府剩餘殘部,再拉攏長安各處關係,想與長夜司已決生死也未曾沒有一戰之力。”
“故此於內於外,都有不小勝算,雖不敢說改天換地,但卻多少可以改一改這大周近年來的頹勢。”
這番話說完,牧極點了點頭。
“想法不錯,但是祝賢的本事你終究還是太低估了些,他當年能鬥倒牧王府與全盛時期的天策府靠的可不是區區蒼龍軍這般簡單,此去長安,徐府主可得好生準備,那將是一場比大黃城還難打的硬仗。”牧極隨即這般言道,語氣溫和了幾分,不乏叮囑之意。
“謝過王爺教誨,徐某記下了。”而更出乎諸人預料的是,徐寒在那時竟極為恭敬的朝著牧極拱了拱手,語氣前輩。
二人這一唱一和讓在場諸人愈發迷惑。
“哼,說得再多,難道你還能讓這二十萬大夏鐵騎憑空消失不成?”這時,徐寒身側的周章發出一聲冷哼。
牧極聞言,轉頭再次看向周章,他笑了笑,幾無血色的嘴唇微微張開。
“我若是可以呢?”
周章一愣。
他身後那數萬大軍亦是一愣。
這樣詭異的沉默持續了約莫數息的光景。
然後,周章看著那男人,咬了咬牙,沉眸問道:“你要如何?”
男人臉上的笑意在那一刻更盛了幾分,他言道:“將我葬在兄長身側。”
男人話裡的決意與釋然,讓周章在那一剎那明曉了些事情。
他的忽的意識到,男人能夠做到。
雖然他不知道,牧極會用什麼樣的辦法去做到這件事情,但他明白牧極一定能做到。
沒有原因,只是單純的從他那篤定的語氣裡,便讓周章相信了這一點。
他心頭在那一刻情緒翻湧得厲害,他張開嘴便要說些什麼。
可那時,牧極的手卻忽的伸出,他身後那位士卒的身子便不由自主的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