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荀千靈、王家兄妹以及大姐,都坐在沙發上,一個個看著我,眼神耐人尋味。
大姐率先開口說道:“姐跟你開個玩笑啦,這麼經不起逗?徐老通知咱們了,帶上曲譜,走啦!咱們可說好的,一起吹奏一曲千年笛聲,不能食言哦!”
“在我身上,走吧。”
我帶頭走出了家門。
南陵大學就在樓下不遠,三兩步便走到了校門口。
白天的校園裡鳥語花香,時不時的還能看見幾個留校的學生,或情侶、或獨自漫步,一派和諧的景象。
大姐他們跟在後面,臨近正午的陽光灑他們身上,煥發出朝氣蓬勃的樣貌,和普通的大學生沒有什麼區別。
若非瞭解至深,誰能想到他們的內心如此陰暗,竟然綁架伍夜靜!
來到實驗樓。
哥哥不放心地問我:“你到底拿沒拿曲譜?”然後上下打量我一番,懷疑的目光又加深了許多。
夏天穿衣服這麼少,滿打滿算就三件,而且口袋癟癟的,當然沒拿。
王家兄妹在竊竊私語,應該早就看出來我身上沒有東西,只是不敢確定。
哥哥問話的時候,王子文趁機上前環住我肩膀,前胸貼我後背,十分的基情,用他一向文質彬彬的話語說道:“東陽是個講信用的人,不在身上也有可能藏在附近,是吧?”
“不在身上”這四個字,故意加重語氣說給大家聽。
哥哥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想說話卻被荀千靈打斷了。
荀千靈在白天的校園裡正常了幾分,只不過仍然不苟言笑,冷冰冰地道一句:“你要人,還是要曲譜?”
她說的人是伍夜靜,我只能這麼理解,總不可能是她自己吧。
反正不管是誰,我的答案很確定:“要人。”
哪知荀千靈的舉動嚇我一跳,竟然慢悠悠地走過來挽上了我的胳膊,她身上那種天然的陰森森的氣息,讓我不自覺地又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我以為哥哥會暴跳如雷。
沒想到他只是很正常地罵道:“就他媽給你一個月,自己說出來的話,一口唾沫一根釘!”
我很懵。
一時間有點不知所措,一動不動地站著,渾身發冷。
我特麼上哪裡搞曲譜啊!
當年爺爺臨終前,一把火將那半張曲譜燒成了灰燼。
並囑咐我:
“陽,不要對人說起此事,只當它還存在,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月下無人鬼吹笛……”
大姐笑眯眯地開口活躍氣氛,道:“好啦好啦!都是一家人,不分你我!大家開開心心地和睦相處,這樣多好呀!”
說完便帶著大家走進了實驗樓,朝著四樓的解剖實驗室走去。
我晃了晃胳膊,示意荀千靈放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