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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上善若水

虞夏聞言一喜,急忙回頭看王禕,見他不明所以地點了點頭,有些激動地問道,“那些手稿可還能找到?”

王禕道,“就在我書房裡,祖上的手稿我都仔仔細細收在木箱裡了。”

李同期待地看向文贇,“文大人,雖不知你們要這些史料有何用,但倘若王禕於此事有功,可否讓他將功折罪?”

大彰對於偷盜的判罰很是嚴苛,以王禕偷盜物品之貴重,流放是跑不了的。

他不過一位文弱書生,又如何經受得住苦寒艱辛,到底是真心相交的朋友,李同心懷不忍,便想要為他求情。

王禕聽到李同的話,悔恨更甚,眼角又淌下淚來,“李兄,事到如今你還願意如此待我……我,我真是愧對於你啊!”

文贇見狀嘆息一聲,“我朝雖然對偷盜刑罰甚重,但若事主本人銷案的話,那兇犯自然可以從輕發落。”

雖然從輕發落,但杖一百的刑罰是免不了的。

杖則一百雖不致命,但已經是相當重的刑罰了。前朝有位皇帝偏信佞臣,有位文臣死諫上奏,卻觸怒了皇帝,下令杖責一百,直接把文臣打掉了半條命。

文人本就體弱,王禕更是手無縛雞之力,這一百的杖刑,王禕十有八九撐不過去。

法外有情,但法不可絕對容情。文贇心軟,卻不能徇私枉法,所以他聽李同問話時才會有那一聲嘆息。

虞夏沉默了片刻,眯著眼思索了會兒,對文贇道,“可否晚些時候再行刑,等我片刻。”

文贇很乾脆地便答應了。

虞夏便先加快腳步回了縣衙,進屋鋪開符紙,凝神靜氣,一道流暢地符紋便在筆下蜿蜒開來,湧入符紙中。

如今隨著她對元氣熟練的掌握,以及對符紋感悟的深入,她的成符率也提高了不少,一階符籙大約在八成左右,二階符籙五成,三階符籙在有引仙符的加持之下,也能偶爾成功幾次。

當她收筆時,她便知道,這符成了。

一道白光閃過,屋中登時一亮,虞夏下意識閉了閉眼,等光芒散去之時才看向桌上之物。

一枚符籙靜靜地躺在那兒,上面水波模樣的符紋似是有道銀色光流緩緩流動,虞夏將那枚符放在左手掌心,右手稍稍用了些力朝符籙拍去,只見符籙白芒一閃,竟隱隱地生出一片溫軟的阻隔,將左手柔柔包裹,輕輕擋住了她的右手。

“天下莫柔弱於水,而攻堅強者莫之能勝,以其無以易之。弱之勝強,柔之勝剛,天下莫不知,莫能行。”虞夏看著掌中的弱水符,自語道,“《道德經》所謂以柔克剛之論果然不是無稽之談。”

藩天弱水符屬於六階符籙,虞夏如今雖然只有一品玄師的修為,本該達不到繪製這類高階符籙的境界,但她對符紋的感悟卻十分深刻,就像之前她因百里夜曦的掌心雷而將飛火符改制成火刃符一樣,她手中的弱水符便是由藩天弱水符簡化而來。

藩天弱水符可為人周身加持防護之力,抵禦攻擊,而弱水符防禦的力量則弱了一些,雖然弱水符與藩天弱水符無法相比,但對於王禕目前的狀況來說,倒是夠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