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知這個男人的過分之處,這會兒就算是語氣強硬得緊卻也不過是強撐著而已。
對她來說,她知道這個瘋子隨時都可能暴動。
也許下一秒就會重複以往那些無聊的舉動,逼她跳腳。
只是沒想到的是,他今天居然沒有那麼執拗了,似笑非笑回了一句:“哦?真的是這樣的嗎。
希望你最近一直都可以這麼硬氣。”像是在暗示著什麼一樣。
顧寧逸的眉毛鎖了起來。
未等她多想,他卻已經是紳士且高雅地從她面前離開。
這一次,居然沒有多做糾纏。
顧寧逸覺得不可思議,直至愣住。
她沒有想過,顧清讓這個討厭鬼今天竟然會那麼好打發。
她也沒有想過,他特意出現在自己面前僅僅是為了說這兩句。
早知道,在以前的時候,他可沒少告誡過她不要痴心妄想,奢想些自己不可能擁有的東西。
特別是在外面的時候,少跟他扯上關係。
以前她就避諱得很。
現在依舊避諱。
只是這個人突如其來的神經質的確是讓她有些無所適從。
就在她莫名其妙顧清讓的反常時,一輛黑色的低調豪車在她身邊緩緩停下。
一名衣著工整的老人從車上走了下來,對著顧寧逸微微一躬身,明明是為了禮貌和尊重才做出來的動作,但是他的身上偏生看不出半點兒尊重。
那氣息凜然之下,能夠看出來的只有對顧寧逸的蔑視。
這種蔑視不用明說,但凡只要有點腦子的人應該都能看得出來。
顧寧逸更是如此。
不僅僅這樣,她還認出了老人的身份,轉身就想走。
沒想到從後面的車上迅速下來了四個保鏢,前後圍堵住了她,寸步不讓。
態度明顯。
顧寧逸冷笑,她安生了兩個月,現在還真是被人逼到家門口了。
人是顧家的人。
她清楚,這名老人就是顧家的管家,之前她沒少見過他出現在顧凌天的身邊。
可以說,顧家大大小小的事情,他都有份參與。
包括,當年的見死不救。包括,當年一次又一次的磋磨,一次接一次的隱瞞。
顧寧逸臉色微寒,同樣冷漠地看著他。
直到顧管家開口:“寧逸小姐,先生派我來接您回家。”
顧及肚子裡的小生命,顧寧逸沒辦法做出什麼囂張的舉動來,只是用冷冰冰的言語回應:“你認錯人了。我是個孤兒,我沒有家。”
顧管家似乎是笑了,笑得輕蔑又憐憫:“寧逸小姐說的這是哪裡話。
雖說先生事務繁忙無法常年陪伴寧逸小姐身邊,但是,您也不應該說出這種誅心的話來,教先生聽了,得有多麼難過。”
雖是敬語,顧寧逸卻聽出了一股高人一等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