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老不死的,好賴都讓他說了個透。
她橫著眉看他,態度看似強硬,實際上心裡已經在飛快思索著脫身的方案。
沒想到,顧管家就像是知道了她心裡所想一樣,淡淡一笑朝著保鏢使了個眼色。
那保鏢頓時出手,對著顧寧逸道了一聲得罪,然後就迅速地把顧寧逸的手機給搶了過來。
順帶著……遞給了顧管家。
顧管家擺出一幅公事公辦的姿態來:“先生囑咐過,您叛逆心重,如果有必要的話也可以採取一些必要的手段。”
顧寧逸:“……”說實在的,她寧願這個時候出現的是剛剛才走的顧清讓。
起碼打了那麼多年交道,她也大概知道那人不至於做得太絕。
可面前這些人,她絲毫不懷疑,只要她再說一聲拒絕,下一秒就會被強制帶走。
如果想要跑的話,估計還有一些強硬的手段等著她。比如……她下意識伸手碰了一下自己的肚子,下一秒就迅速撤開了手,如同碰到了燒紅的鐵塊一樣。
這不像是顧清讓,手裡尚未沾上人命。
這些老人可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這樣溫和,早就已經見識過的顧寧逸比誰都清楚。
所謂的劊子手,他們也是做得來的,不僅如此,還做得比誰都厲害。
做得比誰都淡定,比誰都理所當然。
“請吧,寧逸小姐。”他微微讓開半步,確保顧寧逸可以上車,卻也能確保顧寧逸根本就跑不掉。
這礙眼的距離。
顧寧逸心中翻了個白眼,卻也清楚今天是不去也得去了。
她悶悶地上了車,顧管家也坐在了一側,那雙眼睛裡監視的意味雖說不太明顯,但是顧寧逸卻覺得,哪哪都不舒服。
她對這些人心有膈應。
好在,那顧管家上車之後也沒有多說什麼,就是閉目養神。
這幅姿態讓顧寧逸又是一陣冷笑。
要是換成了顧清讓或者顧唯一,這人能是現在這個表現?
她早就知道顧家沒有一個人是看得起她的,但是此刻仍然是覺得心煩極了。
也許是要見到那個男人了,心中有一肚子的火等著爆發。
也有可能是緊張,是惶恐,是害怕,是仇恨。
這麼多年來被忽視的陰影她腦海中清清楚楚放映了一遍又一遍。
她這個便宜父親,十八年來第一次主動想要找她,然而,這可不是什麼值得讓人開心的事情。
車子在高速路上行駛,顧寧逸睡不著也不想睡,就一直用手撐著臉去看窗外的風景。
實際上,也沒有什麼好看的,只有飛速行駛的汽車,以及平滑的路面,偶爾會見到幾個指示牌,清楚地知道,離目的地是越來越近了。
司機是老司機了,車子開得又快又穩,只是顧寧逸卻覺得,有一股不太安穩的感覺油然而生。
下一秒,一陣噁心竄了上來,她臉色一白,眼神微微躲閃著,“哇”——地一聲,身體前傾,直接就吐在了車上。
是清水。
最近有孕吐的反應,只是她沒有想到,竟然會在這個時候發生。
還好因為孕吐的原因,她一整天除了喝水什麼東西都沒吃進去。
捂住胸口的手微微發抖,不知道是單純的生理反應還是因為緊張,或者說是……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