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腦猛然一熱,心臟又好像被從天而降的一朵小花襲擊,輕巧如羽毛般的重量,令人心癢。
“當然可以。”管家注視著她道。
要什麼都可以,將他的骨頭挖去都可以。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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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管家沒人能靠近的寬闊露臺上,她坐在躺椅上,他單膝跪在地上,將脆弱的脖頸展示給她。
俞歡其實沒想咬管家的脖子的。
她說要,管家就摘掉黑色手套,露出一雙蒼白修長的手,洗乾淨了又回來。
她被管家把手遞過來的動作嚇了一跳,誤以為他是想抓住她的手拿去咬,忙擺手說,“是我咬你。”
管家的目光落在旁邊小桌上,那喝了一半的血漿上。
“今天醉的有點厲害呢。”他低聲喃喃。
於是他出去了。
俞歡的腦袋半是清醒半是混亂,她記得自己的任務,知道要吸血,卻忘記了平日裡的大小姐威風,見管家走了,還以為他是不想給她喝了。
“怎麼騙人啊。”她抱著自己的膝蓋,嘆了口氣,也沒追上去。
幾秒之後,身後又傳來動靜,管家走了回來,總是一絲不苟的扣著的扣子,解開了兩顆,露出肩頸處精悍凌厲的線條。
“還喝嗎?”他問。
這樣友善而體貼的詢問,卻沒有給他的大小姐留出選擇的餘地。只要俞歡點頭,他便會將自己的脖頸奉上。
一聽說還能吸血便重新歡喜起來的俞歡,自然沒有注意到文字裡的小陷阱,她迫不及待的掉了進去。
管家挺直了背,質地優良的馬甲緊貼在身上,腰部呈現出勁瘦有力的優美線條。
俞歡微微欠身,尋找鮮甜的血液。
她已經有過一次實操經驗了,先用柔軟的舌尖舔舐要咬的部位,用以迷惑獵物,再用獠牙刺出個令她滿意的傷口……
起初是輕微的刺痛,隨後就被遊走全身的酥麻覆蓋。
他抬起手,虛虛攏在她後背,沒有真正的接觸到……
喉結生澀的滾動。
真是抱歉,這個時候,他產生了親吻大小姐的念頭。
他要等到什麼時候,她才能發現他骯髒的心思呢。
脖頸上的痛感突然清晰起來,她失了分寸,咬下去的力道大了一點。
“抱歉。”他的手指輕輕捏住俞歡的下巴,“請輕一點咬。”
俞歡沉迷於鮮血帶來的快樂,停止進食時,唇角還是溼潤的,看著他的眼神也很茫然。
過了一會,才恍惚明白他的意思,心裡就有點小愧疚起來。
並不是俞歡喝醉之後,突然有了良心。
而是管家這樣,實在惹人憐惜。明明是被咬的那一個,咬疼了也不說些什麼,更沒有一點不好的臉色,只是低著聲音,請她咬的輕一點。
怎麼這麼好啊。
俞歡又俯下身去,這一回,她安撫似的在管家脖頸上親了兩下,像小雞啄米那樣的觸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