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咱媽自己願意的,我也攔不住,別人愛說啥說啥,反正咱媽是咱倆人的,她病了住院,你有義務盡孝心,別管將來遺產歸誰,這是良心的事……”
“你還懂良心?別笑掉我大牙吧!咱媽一個人住在那小破房裡,你是咋跟我說的?讓我每天給咱媽送飯送水,我咋那麼缺心眼呢?心眼全讓你們兩口子長去了!好處全是你們的,受累花錢的事就都給我,你那媳婦兒還好意思說做閨女的都是比兒子知道疼老人,是!她是疼她自己爹媽,她爹媽仨孩子,不是也偏她?咱媽偏你,你幹啥了?”
“咱媽住老房子每天吃喝不都是我送嗎?”
“崔國慶!你狼變的吧?還是白眼狼變的!你那叫送吃的嗎?一星期你去兩次,麵包饅頭火腿腸,老太太天天春遊啊!要不是我隔三差五的過去給送點飯菜,咱媽早就沒辦法為你繼續發光發熱做貢獻了!前段日子,大夏天的,那破房子裡面熱的,你活了四十多年快入土的人,能不知道吃的放不住?你把咱媽伺候好,她也能多幫你兩年,這筆賬我跟你算過吧?嘿!回家一聽你那缺德媳婦兒的枕邊風,你就變回狼了!”
“咋說話呢?!那是你嫂子!”
“我連你這個哥都不認,還能認她?咱媽的退休金在你手裡,我就納悶,咱媽多活兩年你們就能多拿幾萬塊錢,一個老太太能吃多少?一天到晚跟咱媽哭窮,咱媽還就信!她摳門了一輩子,你是青出於藍勝於藍啊!”
“餓著她了嗎?咱媽這次病倒是因為被嚇到了,這事兒我得找有關部門要個說法,醫藥費,精神損失費,還有營養費,都得賠!”
崔國慶說完,扭頭看向王勤他們。
“不吵了?”王勤冷著臉問。
“警察同志,你們不用理他,在外面放個屁都想帶回家的主!沒時間在醫院照顧老人,有時間到處打聽這事誰有責任!搶劫要是不犯法,他得活活累死!”
“崔國紅!這事兒你咋能跟外人站一起?”
“那我憑啥往你兜裡劃拉?”
“你……”
“都說會哭的孩子有奶吃,你這麼能說,咋能讓便宜都被他佔了?”周望納悶的問。
崔國紅一下子紅了眼眶:“爹媽稀不稀罕這事兒,跟能不能說沒關係!這些年我也就是啥事不藏著掖著,全說出去了,要不然早憋屈死了。”
崔國慶氣憤的指著崔國紅說:“你少在這裝可憐!你結婚的時候,咱媽給你一對金耳環和一個金鎦子,你別以為我不知道。”
“給你出個主意。”周望全當沒聽到崔國慶說了什麼:“鬥嘴他輸是因為他不佔理,既然你佔理,有些事可以求助於法律,法律是道德的底線,諮詢一下律師,有些事可以在你母親還在世的時候說定,如果母親突然離世,更可以諮詢律師,拿到該屬於你的那部分遺產,比跟他吵實用。”
“你信不信我告你?”崔國慶看著周望怒問。
“給個意見而已,急啥?不過,真說你母親這次病重,我倒是可以給法院意見,你是主因!”
“你,我……”
“剛才你妹妹說了,你母親曾做過心臟支架,七十多歲的老人了,本該好好養著,你卻將她一個人留在拆遷房,營養跟不上,休息不好,才是這次老人家病重的主因,你妹妹要是告你,勝訴的機率很大。”
周望說的雲淡風輕,崔國慶可急得滿面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