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場之上,震驚還在久久持續著。{隨}{夢}&n}
好一首《將進酒》,詩文了得,意境了得,氣勢了得,文采了得。
眾人細細品味:此詩當先以時光流逝,如江河入海一去無回;人生苦短,看朝暮間青絲白雪之感概,言及人生苦短。
又從人生苦短中暗示人生當及時行樂,引出了“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的絕佳妙句。
而“天生我材必有用”,更是作者用樂觀好強的口吻肯定人生,肯定自我,“有用”而“必”,顯得非常自信,簡直像是人的價值宣言。
“千金散盡還復來!”這又是一個高度自信的驚人之句,能驅使金錢而不為金錢所使,真足令一切凡夫俗子們咋舌。
再品味其後,至此,狂放之情趨於,詩的旋律加快。
詩人那眼花耳熱的醉態躍然紙上,恍然使人如聞其高聲勸酒:“得知己,慰生平,將進酒,杯莫停!”
幾個短句忽然加入,不但使詩歌節奏富於變化,既是生逢知己,又是酒逢對手,不但“忘形到爾汝”,詩人甚而忘卻是在寫詩,筆下之詩似乎還原為生活,他還要“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聽”,純系神來之筆。
而其後八句就是詩中之歌了。
拍案而歌后,詩人酒興更高,以下詩情再入狂放,而且愈來愈狂。
“主人何為言少錢”,既照應“千金散盡”句,又故作跌宕,引出最後一番豪言壯語:即便千金散盡,也當不惜將出名貴寶物——“五花馬”(毛色作五花紋的良馬)、“千金裘”來換取美酒,圖個一醉方休。
這結尾之妙,不僅在於“呼兒”、“與爾”,口氣甚大,而且具有一種作者一時可能覺察不到的將賓作主的任誕情態。
詩情至此狂放至極,令人嗟嘆詠歌,直欲“手之舞之,足之蹈之”。
待到眾人本以為情猶未已,詩已告終之時,突然又迸出一句“與爾同銷萬古愁”,與開篇之“悲”關合,而“萬古愁”的含義更其深沉。
這“白雲從空,隨風變滅”的結尾,顯見詩人奔湧跌宕的感情激流。通觀全篇,真是大起大落,非如椽巨筆不辦。
倘若這樣的詩詞出自於文壇盟主歐陽修此等文學大家之手,人們在讚歎之餘,倒也不足為怪。
然怪就怪在這首詩居然是由一個名不見經傳的詩社所作,那就足以令在場才子們為之震撼了。
一時之間,所有人的目光都是落在了崔文卿和蘇軾身上,眼眸中閃動著既是好奇,又是震撼之色。
這兩人,究竟何人?!
面對眾目睽睽,蘇軾站起身來抬手一拱,笑語言道:“此詩並非在下所作,而是在下同伴崔軾作品。”
“崔軾?!”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在唸叨著這個名字。
眾人議論紛紛,均是不知道這個崔軾究竟是從何處冒出來的,為何竟有此等文采。
驚訝讚歎聲中,王鵬舉恨得幾乎將自己一口牙都要咬碎了。
崔軾!又是崔軾!這個崔軾怎會如此厲害,居然次次拔得頭籌,次次獲得驚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