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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漳河河底

太陽落山之後,本就並不熱鬧的鄴城此時城中街道行人三三兩兩。這些時日的酷熱,也就在黑幕降臨之後才會清涼幾許,不同龍湖城的萬家燈火,鄴城靜謐一片。

此時城中一座府邸大院,十幾位下人在端盆弄水,手忙腳亂,下人間並沒有竊竊私語,表情皆是凝重,動作之間表現出他們有些焦急。

府邸正東一處房屋之中,一中年男子在臥榻之上咳嗽不已,床前的下人連忙遞過熱水浸泡過的巾布。側坐床榻邊的婦人接過,小心翼翼擦拭著男子面龐上的汗水。

婦人一邊擦拭一邊心疼,原本面相儒雅的自家夫君,在朝中任命就任鄴城縣令之時氣宇軒昂,意氣風發,豪言q必將鄴城妖邪作怪之事擺平,還老百姓們一個安穩的生活。夫君拒絕那自稱是河伯廟祝的老太婆的妖言:貢獻一位十八女子作“河伯娶親”。哪知漳河的水流自那日後銳減,幾近乾涸,夫君開採水源,仍是不起作用,重度勞累加上心病纏身,終是撐不住了。前日那巫婆找上門,說再不選取女子“嫁”與河伯,漳河必將從此消失……

床上男子又重重咳嗽,似要將五臟六腑咳出來,婦人連忙將已經醒來的自家夫君扶起身,拍打後背理順氣息。

面相溫雅的男子張開手掌出處的巾布,咳出的鮮血觸目驚心,臉色蒼白,將巾布遞給夫人,虛弱說道:“夫人,這兩日那廷老可曾來過?”

夫人接過巾布,看見鮮血心頭一顫,哽咽道:“夫君,你這……”

鄴城新任縣令席蒙保輕輕拍打著握在手裡夫人的手背說道:“不礙事,郎中不是說了只是心鬱成疾,休息幾日便好了。”

夫人用手帕擦拭著淚水:“這兩日廷老並沒有來,只是,只是……”

席蒙保連忙問道:“只是什麼?”

“只是鄴城又少了許多人,如今城中的人十不剩五了……”

聞此言語,這新任縣令嘆了口氣,滿臉愧疚之色。“是我席蒙保對不起老百姓啊!”

婦人俯在床邊,埋頭哭泣,淚如雨下。

作為大楚王朝疆域內最大的河流黃河,其支流的漳河,在幾年前水流量是極為充裕的。當下這般情景,席蒙保上任之前就有所耳聞,當時只道是河道入口堵塞,席蒙保帶人前往探查,只見入口處河水洶湧澎湃,並無不妥,只是一路下游,水流減少,到鄴城之時,更是不足以往二數,無論席蒙保如何開溝,仍是如此。

拒絕了那廷老巫婆的“貢女”之策,這些時日鄴城地界氣溫驟升,漳河亦是眼看要乾涸。

席蒙保作為大楚朝廷命官,當然知道這種異相併不是“河伯之怒”,只怕是那漳河出了妖物。這自稱河伯廟祝的“廷老”,定與那妖物是一丘之貉!

席蒙保眼神陰鬱,什麼“河婆娶親”!不過是殘害百姓的說法!一十八年華的女子正值花季,怎能眼睜睜看著遭妖物禍害!

可是有什麼辦法?平凡書院一直沒有人前來查探,朝廷那邊也得不到任何訊息。

席蒙保目光呆滯,望著龍湖城的方向。後日,便是要“出嫁”了,這女子又該從誰家選出啊……

與此同時,鄴城城外。

鄴城子時關閉城門,阿清與仙兒並沒有被盤問直接輕鬆出城,城門甲士記得這來自龍湖城的兄妹二人,叮囑注意安全。

阿清與仙兒在四下無人的時候便調動靈力,快速的向漳河方向奔跑,夜幕下的兩人如低空飛燕。

阿清這兩年的時間裡靈力修煉一直沒有落下,高陽月傳授的“峰迴十八步”更是每日堅持修煉,如今對靈力的控制作用頗為熟稔,將靈力匯聚於雙腿,便能如市斤所傳言“輕工草上飛”。

仙兒的秀髮在快速移動中風吹飄後,為了照顧阿清的凡階修為,特意放慢了幾分速度,不過見阿清緊跟身側,呼吸平穩,當下也在慢慢提速。

若是有人發現當下的二人,絕對會驚呼神仙。

“仙兒現在還能感知到方才說的水屬性靈力嗎?”阿清腳步輕點,向身側的仙兒問道。

“嗯。”仙兒回答道。

阿清沒有再說話,表情嚴肅。自己雖然是感知不到仙兒所說的水屬性靈力,但是按現在的情況來看,應該就是在漳河方向。進城以後並沒有找到師父,想來這也是師父故意不見。

兩人身影迅速在林間竄動,一路路過的田野地裡,農作物乾枯發黃,甚至有些田地土地乾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