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喻回頭,愣了愣。
那個老人穿著灰色的羽絨服,戴著毛線帽,剛從外面回來,他在看清言喻的臉的時候,眯起眼睛想了一會,很快就想起來了。
他樂呵呵地笑:“這不是那個……小星星媽媽嗎?這幾年你不是搬走了嗎?現在回來了嗎?沒帶門禁卡嗎?走走走。”
大爺拿出了門禁卡,“滴”一聲,門禁解開,他拉開了門,招呼著言喻進去。
“外面冷,你站在外面待了多久啊?快點進來。”大爺的聲音帶著濃濃的笑,“我剛剛從我女兒家趕回來,要不是我突然回來,你難道還要繼續在門口傻站著嗎?”
言喻認出了面前的這個大爺,曾經是他們公寓樓下的一家住戶,以前她經常會帶著小星星下樓玩,這個大爺很喜歡小星星,只要有時間,就一定會抱抱小星星。
言喻笑了笑,眉眼笑意燦爛:“大爺,您今天這麼晚回來啊。”
大爺說:“對啊,還是自己家住的舒服,小星星呢?這幾年你們不在,我可想她了。”
言喻說:“我這次回來是為了工作,小星星沒有跟著我,下次我帶她帶看看您。”
大爺笑:“你們搬走了,公寓也沒轉賣出去啊,我看這麼多年,都沒有人再搬進去呢。”
言喻有些驚訝,但沒有表現出來,她當年明明賣了出去,難道是這個公寓不受市場歡迎,所以三年那個中介商都沒辦法轉手出去?
難怪剛剛的門鈴上沒有新的名籤,而是一片空白。
兩人又寒暄了一會,就分開了。
大爺進了自己的公寓,言喻抿著唇,猶豫了好一會,往樓上走去。
她站定在了公寓門外,還有些恍惚。
沉默了許久,她忽然伸出手,握住了門把,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她下意識地旋轉了下門把手。
出乎她意料的是,門把手一下就擰開了,公寓的門根本就沒有鎖上。
她抿緊了唇,眉間的摺痕深了一下,又緩緩地舒展開來,她輕輕地推開了公寓門,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
言喻心跳的速度很快,她走了進去。
公寓裡並沒有許久沒有人煙的灰塵氣,反倒有著淡淡的酒味,像是有人在一般,言喻原本想去開啟燈的,但是神經突然緊張,她忽然感覺到了什麼,轉身就想離開。
還沒走,她纖細的手腕就被人用力地攥住了,那人的手指粗糲,手掌寬大,就像牢固的手銬,她怎麼也掙脫不了。
下一秒,她就被人狠狠地摁在了牆上。
後背撞在了冰冷的牆壁上,肩胛骨隱隱作疼,五臟六腑都彷彿震碎了一樣。
男人的手腳用力,靈巧地就桎梏住了她的身體,讓她動彈不得,她還沒想到要尖叫出聲,唇上就有大掌狠狠地摁住,讓她所有的聲音都湮沒在了他的大掌之間。
兩人之間的距離太近了。
言喻胸膛重重地起伏,心臟用力地收縮著,她睜大了眼眸,盯著面前的黑影。
這是個身材壯碩的男人。
這個男人的呼吸之間都是濃郁的酒氣,呼吸有些沉,他的力道很大,無論是不讓她亂動,還是捏著她的腕骨,都讓她覺得疼得有些難受,尤其是腕骨,痛得彷彿要斷裂開了一樣。
好一會,言喻才漸漸適應了黑暗中的視野,她藉著窗外透進來的微弱燈光,影影綽綽地看清了面前男人的輪廓。
更何況,他身上濃郁酒氣之下,是揮之不去的獨屬於他的淡淡甘冽氣息。
言喻柔軟的心臟懸在了嗓子眼,她睫毛翕動,下意識地咬緊了下唇。
這是陸衍。
陸衍為什麼會在這?
即便在黑暗之中,言喻看不到陸衍的眼神,卻也能清晰地感受到,陸衍的視線在她的臉上逡巡著,明明什麼也看不見,他卻一點都不想錯過她臉上的每一絲情感變化。
言喻知道了是陸衍,重新開始了掙扎,她掙脫了一隻手,狠狠地推了把男人的胸膛,卻只換來男人越發用力的禁錮。
言喻深呼吸,陸衍喝醉了。
剛這樣想著,一直捂著她紅唇的手忽然移開,與此同時,她的身體完全地落入了他的胸懷之中,她的紅唇被他的冷冷的薄唇覆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