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一隻手用力地按著她的後腦勺,另一隻手,緊緊地掐著她纖細的腰。
他不顧她的掙扎,狠狠地啃咬著她的唇瓣,那樣的力道,毫不顧忌地掠奪她的呼吸,吞噬她的氣息,似是想要整個吞下她的紅唇一般。
言喻被迫仰起了頭,無法掙脫,她腦袋中有著些微的缺氧,大腦彷彿跟著停止了轉動,不知道思考,她的唇舌間都是過渡而來的酒氣,刺鼻得讓她難受。
陸衍太用力了,透著濃郁的瘋狂。
他菲薄的唇將她的紅唇摩擦得彷彿要起火一般,唇上傳來的都是火辣辣的痛感。
他一邊吻著,一邊輕車熟路地就將手往她的衣服下襬處滑了過去。
他的動作那樣熟悉連貫,就彷彿這三年,兩人從未分開過一般,就好像他們還是對彼此身體很熟悉很熟悉的夫妻一樣。
但言喻一下就清醒了過來。
一股噁心從她的胃腔裡湧了上來,她狠狠地撇過了頭,清新的空氣鑽入鼻息,她和陸衍早就離婚了,陸衍也早就有了新歡,也有了兒子。
真是令人作嘔。
言喻想也不想地,趁機踩了陸衍的腳一下,然後趁他吃痛的時候,抽出了手,狠狠地就想將巴掌甩在了他的臉上。
男人在黑暗中,彷彿有夜視的能力一般,精準無比地抓住了她的手,慢慢地收攏五指。
言喻冷嗤:“陸衍,你噁心不噁心?你不噁心,我噁心!”她說話的語氣放慢了很多,帶著冰冷的濃郁的嘲諷。
她話音剛落,就感覺到了周身的酒氣更加濃郁,因為陸衍的呼吸聲重了。
陸衍腦袋有些沉,但他不用看到言喻的表情,就能想象出她現在的神態,漂亮的眉骨上一定是噙著濃郁的譏諷和冷淡,還有濃濃的厭惡。
陸衍的嘴角牽起了一點點的弧度,明明在笑,黑暗中,眼眸裡卻是一片的寂冷,深處更是一片熊熊燃燒的火焰。
他在生氣。
言喻的腦海裡浮現出了這個念頭,下一秒,他眼裡的火苗一下就燃燒到了她的身上,像是火山噴發,言喻就像一塊殘破的碎布一樣,被陸衍甩到了一旁的沙發上。
她掙扎著要爬起,陸衍冷硬又灼熱的身體已經牢牢地覆蓋上了。
他像是好不容易掙脫了牢籠的困獸,嘶吼著,怒目著,要將言喻撕成了碎片,她居然覺得他噁心?
陸衍的眼底是一片濃得化不開的霧靄,他已經出離憤怒。
他們分開的這幾年,秦讓是不是早已經品嚐了她的美好,她的甘甜,她是不是也早已經習慣了秦讓的吻,秦讓的撫摸。
所以,她才會覺得他噁心……
這樣的念頭是一個又一個的石頭,沉沉地擊中陸衍,他動作粗暴,狠狠地咬著言喻的下唇,彷彿帶著儀式感的洗禮,要將言喻唇上屬於秦讓的氣息,全都洗掉。
他只有一個念頭,她必須是他的。
他再也忍受不了,忍受不了她和別人在一起,只要想象一秒,那樣的畫面,灼熱的妒意就就如同火焰,將他燒得遍體鱗傷。
言喻被逼到了角落,手腳都被困住,怎麼也掙脫不了。
她像是被猛獸盯上,全身都是冷冽的汗意,心裡的怒火一點點積累著,馬上就要如同火山噴發一般發洩了出來。
言喻在陸衍不注意的時候,狠狠地咬下了陸衍的唇舌,濃郁的血腥氣瀰漫了出來,充斥了兩人的口腔。
陸衍吃痛,稍微鬆了幾分。
這一下,言喻的巴掌毫不留情地扇在了陸衍的臉頰上,她咬牙切齒,帶著厭惡和憎恨:“陸衍,你真讓我噁心!你這樣跟強姦犯,毫無區別!你是借酒撒瘋麼?”
這一巴掌,在安靜的客廳裡,顯得格外突兀,劇烈的響聲,越發襯托得公寓的寂寥。
只餘下了兩人略微粗重的喘氣聲。
陸衍仍舊在黑暗中盯著言喻,言喻也絲毫不躲避地直直地瞪著他的眼眸,兩人距離得很近很近,漆黑的光線,什麼也看不清,但也能感受到兩人身上對彼此的敵意。
陸衍冰涼的手指,捏起了言喻的下頷,他嗤笑了下,聲音冷到了骨髓裡:“我噁心,那誰吻不噁心?”他手指一點點地往上移動著,挪到了言喻的紅唇處,有些用力地摩挲了下,抹了把言喻唇畔沾到的血。
“這幾年,你的唇被誰碰過?”
這句話太噁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