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曹操此事語氣間似乎不甚耐煩。
一見夏侯惇進來,曹操便已猜到他想說什麼,想必此事必然與戲煜有關,不然夏侯惇豈能親自跑到他面前。
宗親之人,已經怕了。
別說是宗親之人,如今就連曹操自己也有些害怕。
三十萬人。
昨晚,整整一晚上曹操也沒想明白這件事,到底哪裡冒出來的三十萬人!
曹操清楚記得,當初她讓戲煜坐鎮徐州,只給了八萬兵馬,並且其中兩萬多人馬更是匆忙招募而來。
就這幾萬兵馬,守住袁紹,已實屬不易,可現如今居然變成三十萬人馬!
如此多的的兵馬,已經快要足已戲煜一統如今之天下了!
而曹操如今內心最擔心的事,乃是他拼殺一生,只怕到最後卻是為別人做了嫁衣!
“孟德,之前我曾向你提起奉義麾下趙子龍將軍搶奪我軍備之事,你可曾記得?”夏侯惇看了看曹操,低頭說道。
“我記得此事。”曹操淡淡回道,但未表露其他任何神色。
見狀,夏侯惇又將趙雲之事說道了一番。
聽完,曹操抬起頭,甚是哭笑不得,說道,“呵呵,竟有如此詭辯之才?這倒不像是常山趙子龍之為!”
“也許是,經常跟隨戲煜等人,趙雲也就耳濡目染學壞了?”
“這倒是有可能……”
曹操搖頭道:“如若趙雲這般說辭,你的軍備恐怕難以要回,倘若伱心中還是不服,我便從我軍中調撥四千副戰甲與你,如此你意下如何?”
“這,多謝……”夏侯惇抱拳向曹操行了一禮,說道,“不過,孟德你暫且聽我說,我今日所說重要之事,並非此事。”
“當下,冀州之內,四大郡縣均已被戲煜佔據,他還擁有清河郡文人墨客聚集之地,我觀許多士族更是已經搬入清河郡,如此一來,清河郡很快便將成為第二個徐州之下邳。”
“如此看來,戲煜之所在,宛如天命一般,而如今,我們並非兵馬睏乏,不瞞孟德,我有十萬兵馬,攻取河間如探囊取物,更是可在半年內拿下冀州所有州郡,如今即將開春,孟德你倒不如將此立功之機全給曹家與夏侯家……”
“為何?”
曹操抬起頭,似笑非笑的看向夏侯惇。
“獵場那麼多獵物,難不成我們只能吃兔子?”
曹操忽然神色一愣,隨即笑道,“呵呵……此話頗有道理。”
“此事就這麼決定,冀州之地,由你與曹仁主攻,這獵場,奉義如今也該吃飽了,南下之地是時候讓他出手了。”
“孟德,我今日想說之事,便是此事。”夏侯惇單膝跪地,抱拳對曹操說道,“我以為,戲煜將軍,只適合坐鎮後方,以鎮守徐州與青州,南防孫策,做好鎮守之功!”
“當然往後也可做大族,但,奉義不適合做先鋒以南下!這南下之功,須得給我們曹家,或夏侯家,孟德,我們如果攻下了冀州,幷州,乃至幽州,三年內,兵馬必將到達五十萬之眾。”
聞言,曹操放下手中書簡,眼眸忍不住轉動了好幾下。
忽然,曹操看向夏侯惇,雙眸忽然射出一道光芒,對夏侯惇呵斥道,“戲志才就教了你這些?!”
“孟德……”
夏侯惇頓時嚇得雙膝跪在地,匍匐於曹操跟前。
他平日裡曹操關係甚好,但此時曹操雙眼之間迸射出駭人威嚴,夏侯惇著實被嚇住了。
夏侯惇跪在地上解釋道,“孟德,這並非志才教我,我與他私下甚少見面,剛才之言,全乃我自己研讀兵書所得。”
“呵呵……”
曹操放下書簡,雙目盯著匍匐在地的夏侯惇,心底疑惑不定,更是思緒萬千,曹操的確不知是否有人教會夏侯惇剛才那番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