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了幾下,她盛了一勺,送到戰行川的嘴邊。
他白了她一眼,直接把眼睛閉上,一副就是不肯合作的樣子。
冉習習也不氣惱,就那麼舉著,片刻之後,她才一臉悠然自得地說道:“家裡什麼都不多,就是人多,找上十個八個大男人,一起把你按著,灌也能灌進去了。實在不行呢,就插鼻飼管,反正想弄出來不容易,想弄進去還是有很多辦法的。”
戰行川立即睜開眼睛,冷哼道:“你敢!”
他什麼都可以不要,就是不能不要尊嚴。
每天躺在這裡,動也不能動,已經令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憤怒了。要是冉習習再按她剛才說的那些去對付自己,戰行川簡直是連死的心都有了。
“你看我敢不敢呢?別討論我敢不敢了,一個大男人還怕苦嗎?你憋著氣,我一勺勺餵給你,等喝完了,我拿蜜棗給你。”
她也沒了耐心,想著讓他趕快服藥才是真的,手裡的藥已經不燙了,再磨蹭一會兒,又要冷掉。
出乎冉習習意料的是,戰行川居然真的配合了她。
他一口口喝完,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她放下空空的藥碗,然後捻了一顆蜜棗塞進他的嘴裡。
苦和甜,在舌尖上一下子交融。
戰行川喃喃道:“好端端的,你去花園裡曬什麼?不是最怕曬黑嗎?還被蟲子咬……”
她怔了怔,這才明白過來他在說什麼。
看來,這個家裡生的大事小情,沒有一件能夠瞞得過他。
幸好自己編造的謊話還不算破綻太多,他沒起疑。
冉習習猶豫了片刻,還是主動握起了戰行川的右手,他的手指顫抖了一下,似乎沒有猜到她竟然會這麼做。
“求你,把孩子給我,行嗎?”
她垂著眼睛,一滴兩滴的淚落在他的手背上。
戰行川瑟縮了一下,立即反對:“不,那不可能!睿睿是我的命,我不可能給你,我誰也不能給!”
她依舊低著頭,聲音很輕:“只要你願意,你隨時可以找到願意為你生孩子的女人!等你有了三兒五女,睿睿對你來說就不那麼重要了,可我只有他一個……產後那段時間我恢復得不好,這輩子都不可能再生了……他才是我的命,是我的命啊……”
將戰行川的手握得緊緊的,冉習習的聲音忽然拔高,不停地求著他。
她從不會如此失態,更不會這麼求他。
她是真的無路可走了,儘管說了那麼多的狠話,可她也知道,和他鬥,太難太難了。就連喬瑞秋都提醒她,放棄吧,戰行川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人,或許最好的下場都只能是魚死網破。
“是嗎?你的那位老闆,不是正在四處奔走,為你想辦法打官司,和我爭奪孩子的撫養權嗎?”
不知道過了多久,戰行川忽然抽出手來,不動聲色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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