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思捷心虛地冷笑一聲,不置可否。
他站起來,繞到床的另一邊,站到窗前,伸手撩了撩窗簾,這才背對著刁冉冉問道:“你爸到底是什麼意思?是不是覺得喬家不行了,所以一腳踢開,轉身就去抱戰行川的大|腿?”
喬思捷的語氣有些衝,和平時不太一樣。
最近,關於刁氏和戰氏的一些傳聞,傳的是沸沸揚揚,說什麼的都有,真真假假,撲朔迷離。但是唯一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戰行川手裡的那塊地皮,確實價值連城,他也在公開場合表示過,要用來做大型購物廣場。
一旦建成,恐怕那就是戰氏遍佈全國的第20家廣場,又是在中海的黃金地段,毋庸置疑,必定是商機無限。
這一點,戰行川清楚,喬思捷清楚,刁成羲清楚,刁冉冉自然也清楚。
所以,她才敢那麼肆無忌憚,篤定刁成羲不會為了這麼一座金山,繼續沉溺在白諾薇的溫柔鄉之中。
商場上打拼的男人呵,永遠分得清什麼時候該對感情認真,什麼時候該對利益認真。
“你就這麼說我父親,是不是有些太不禮貌了,什麼叫抱大|腿?”
雖然內心裡對刁成羲也同樣有著隱約的鄙視,但在外人面前,刁冉冉還是不允許有人膽敢這麼諷刺他。
喬思捷輕輕冷笑一聲,沒有說話。
說“抱大|腿”那還是好聽的,他還沒說更狠的詞語,比如跪舔。
“我一直以為,你是個比較單純的女人。”
他背對著刁冉冉,沉默了片刻,忽然間冒出來這麼一句。
她凝視著他的背影,愣了愣,確定自己沒聽錯以後,驀地一笑。
“我怎麼覺得這一句也是罵人話?都是爹生媽養的,吃五穀雜糧長大的,誰還沒有那麼兩三個小心眼兒?喬大少爺,蒙您錯愛了,我還真是恨不得使出渾身解數,讓自己千萬別活得那麼‘單純’才好。”
大概是被喬思捷的話連番刺激到,刁冉冉一口氣說了長長一大串,說完就開始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他這才驚覺,她還發著燒,自己何必這麼咄咄逼人。
喬思捷連忙轉身,頗為抱歉地看著她酡|紅滾燙的臉頰,暗自後悔,自己來都來了,又何必急於一時的口快。
“你牙齒太利,連言訥都說不過你,更何況我?好了,我不吵你了,你趕快睡一覺,出點兒汗就好了。”
面對著眼前這個生病的小女人,喬思捷只能敗下陣來。
刁冉冉戰興正濃,本想揪著他再來兩三個回合,無奈發燒燒得頭昏腦漲,只好暫時鳴鑼收兵,依言躺了下來。
“你怎麼還不走?”
她閉了一會兒眼睛,察覺到身邊的男人還沒走,不由得疑惑地問道。
自己已經病成了這樣,難道還能有什麼“魅力”讓男人神魂顛倒,樂不思蜀,都不想走了?!
“我等你睡著。”
喬思捷無奈,他沒什麼惡意,但顯然,之前那幾句話,算是把這位小姑奶奶給徹底得罪了。
微微俯身,幫刁冉冉掖好了被角,他挨著床邊,靜靜地站著,想等她睡熟了再離開。
薑湯很有效果,沒幾分鐘,刁冉冉就進入了夢鄉。
她鼻子發堵,所以呼吸的時候,發出淺淺的呼嚕呼嚕的聲音,像一頭小豬。兩頰紅紅的,鼻尖也有些發紅,被子蓋得嚴實,不一會兒,刁冉冉的髮際線那裡就泌|出了一層薄薄的汗。
她察覺到熱,本能地去踢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