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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神啊!再庇護我一次吧!(求訂閱!)

所謂的過冷水,即低於零度卻保持著液態的水。其因本身過於純淨,缺少凝結所需的凝結核而在冰點以下還保持著液態。

然而,這種過冷雨滴在一觸碰到徐蒼的衣服後,幾乎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衣服上凝結成冰渣。不過,短短半分鐘,徐蒼的衣服,手臂,甚至睫毛上都掛滿了冰粒。

徐蒼輕輕地吐出一口氣,他明白自己必須以最快時間完成落地,否則,光是失溫就能置他於死地。

其實,都不用到嚴重失溫,光是在中度失溫下,他的肌肉就會無法控制地抽搐,思考能力喪失,協調性近乎消失。這樣的情況下,沒有任何人可以繼續正常地操控飛機,等待他的就只有死亡。

耳中,在混亂的風雨聲中隱約可以聽見機艙高度過高的警告聲。這一切發生得是如此之快,以致於在風擋破開的一瞬間,艙內高度還是稍等了一會會才升到了一萬英尺以上。

略微張合了下右手,發覺還沒有完全凍僵,還可以動作。徐蒼低著頭,免得受到風雨的直接衝擊。他沒有立刻將飛機拉昇,而是直接將抓著油門杆的左手換到駕駛盤上,以來控制飛機保持平飛,同時騰出右手,放下來在右邊收納盒上方不斷地摸索著。

風大,雨大,徐蒼即便是低著頭,可他依舊難以睜開眼睛,只能完全依靠觸感。但是,右手已經凍得快失去知覺了,慌忙之下,卻是根本摸不到氧氣面罩。

“快啊,快啊!”徐蒼內心不斷地咆孝著,雖然現在飛機的高度不算特別高,可是在強烈的氣流衝擊下,他根本就難以正常呼吸,沒有氧氣面罩,他很快就得在低溫下失去意識。

突然,那幾乎已經要感受不到細微處的右手勐地摸到了一處突起。其實,徐蒼也不知道那是不是氧氣面罩,可他已經顧不得了。直接捏起那突起,然後狠狠往上一拔。如果這一拔沒有將東西拔上來,那徐蒼幾乎可以宣告死刑。

然而,或許是上天卷顧,徐蒼沒有錯失最後的機會。在他用力之下,整個氧氣面罩直接被拔了出來。

這架737裡配備的氧氣面罩並非覆面式的,而是僅僅蓋住了口鼻。

在看到氧氣面罩的瞬間,徐蒼微不可查地罵了一句,若是覆面式的氧氣面罩該有多好,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幫他遮擋住衝入的雨水和氣流。

不過,這時候徐蒼也顧不得這些了。隨著氧氣面罩被拉開,駕駛艙的氧氣系統開始工作。徐蒼保持著捏合的東西,這樣可以保持氧氣能充斥在面罩用以固定的根管裡。只有用氣體將根管撐開,他才可以比較方便地將氧氣面罩戴上去,否則,佩戴的難度會呈現指數的增加。

由於右手已經開始不太聽使喚了。徐蒼一咬牙,將左手換到右手的抓握點,然後往後打了一圈配平。

如此怪異的抓握並非徐蒼所願,只是電動配平開關就在右手的抓握處,平時都是用右手拇指控制的,要是用左手控制的話,就必須進行一個別扭的抓握姿勢。

他現在已經沒有時間去過分合適地輸入一個恰當的俯仰配平來維持一個無需人為控制的完美狀態。因而,徐蒼只是很隨便地往後打了些安定面配平,只要保證飛機不往下掉即可。

打完配平後,飛機只是微微地往上衝了下,然後就開始低頭了。這便是說明徐蒼輸入的俯仰配平量是不太夠的。

不過,徐蒼也不打算去管了。就在飛機短暫抬頭的時候,徐蒼的左手得以片刻解放,幾乎在間不容髮之際,騰出的左手一把扣住腦後充氣的根管,接著狠狠往下一拉,然後右手進行調整,最後鬆開右手,系統停止供氣。在彈力作用下,氧氣面罩的根管瞬間收緊,將面罩牢牢地固定在徐蒼的口鼻上。

嘶!

冰涼的氧氣猶如溪流般淌如徐蒼的口鼻之中,沁人心脾,彷彿在這一刻,徐蒼又是活過來了。

然而,就是這片刻,飛機開始轉入下降。徐蒼左手重新抓住油門杆,右手握住駕駛盤,一把油門加上去,右手輕輕一帶,飛機從緩慢下降轉入爬升之中。

他如果要從03號跑道進行起始進近的話,那首先就要掉頭回滄口,從滄口加入03的進場程式。相較於空域極其複雜的21號跑道,03號跑道的空域相對簡單些,倒是可以完全按照進場程式下降,甚至不用管制員指揮,徐蒼一個人就能按程式飛下來!

然而,飛回滄口並不立刻往回飛。在程式限制高度以下立刻轉彎只會立刻撞上兩側的谷壁,所以他需要先上到五千七百米的安全高度,然後才能開始掉頭。

在將推力加為爬升推力後,徐蒼左手放開推力手柄,往下摸索著中央控制檯左上角的VHF1第一部甚高頻。

在過來的時候,他就將備用頻率調節為了玉龍機場的塔臺頻率。憑著感覺,徐蒼摸索到了頻率切換的按鈕,將無線電頻率從劍川塔臺的轉到了玉龍機場塔臺頻率。

低著頭,徐蒼用盡近乎全部的力氣喊道:“藍天9200,現在03號跑道盲降訊號是否可用?”

此時在玉龍機場的塔臺上,由於外面已經開始下了雨和冰雹,陸景華三人上了塔臺管制室,正在糾結要不要跟著機場人員一齊撤離。

不過,他們之前收到訊息說是還會有一架飛機會過來嘗試著陸。因而,在塔臺管制員產生提前撤離的想法後,是陸景華費了好大力氣才暫時穩住了塔臺管制員,讓其再等上一等。

人在塔臺上,登高望遠,五邊處的那個猶如刺天之柱的雲團實在是具有難以想像的壓迫力。

太近了,實在是太近了,即便是依靠肉眼,陸景華都能分辨出來那團天氣離本場是何等之近。再是看了眼跑道邊上的風袋,一個被吹得平行於地面,另一個連著杆子已經不知所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