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陳思宇彈了下舌:「曾總,你這裝湖塗可就不好了。合著你的分公司不在劍川機場執行是吧,現在劍川機場的優先權都給出去,以後咱們都得看春夏航空臉色。春夏航空是什麼玩意兒?不入流的低端貨色,就這,咱們還要看他們臉色,這還有天理了?」
「陳總師說的在理。」另外一桌的一個航司代表接了話茬:「在座的二十三家航司哪個規模比春夏航空小的?從古至今,那都是小的聽大的,哪有反過來的道理?」
「是啊,就是這道理,憑什麼讓我們聽一個才成立還沒有滿一年的新人的話?」
此言,引來紛紛附和,看起來對於春夏航空掌控劍川機場優先權的事情,很多航空公司都有意見。
陳思宇掃了一圈,瞧見飛羽航空的總飛行師李辰星就在默默喝水,也不說話,頓時就不樂意了:「李總師,我聽說徐蒼還訛詐了你們飛羽一通,你心裡就沒氣?」
李辰星趕緊放下水杯:「沒有,沒有。那次是我們機組有人操作失誤,打傷了徐蒼。正常賠償,不算訛詐,不算訛詐。」
聽得李辰星如此急切地為徐蒼開脫,陳思宇更是臉色陰沉,他給羅勇使了個眼色,羅勇立時會意,接著說道:「各位,我
這次召集各位過來就是要商討劍川機場優先權的事情。不怕各位笑話,就是這劍川優先權的事情,前不久我司才因此遇著一件棘手事,明明就差最後一步的國際航線生生給卡住了,端是招來一堆麻煩。這事兒放到以前怎麼可能會發生?今天是發生在我司身上,未來說不得就要諸位受著了。」
「豈有此理,他春夏航空不過是後來者,敢卡前輩的航線,翻了天了。」一位航司代表義憤填膺道:「我說申總,你不是劍川的本土航空嗎?怎麼一點兒話語權都沒有,得是要治一治這春夏航空啊,這不都快無法無天了?」
劍川航空的申總是個四五十歲的中年人,半禿頭,身材矮小,坐在一群人裡很是不起眼。這下被人給點名了,小心翼翼道:「我司雖然掛了個劍川的名頭,但是大股東不是劍川政府,而是......」
「我們,劍川航空是我們控股的。」這時候,國大航空劍川基地的老總掃視四周:「怎麼,各位上嘴唇接下嘴唇好不痛快,最後還得讓我們國大的子公司出頭?都說天塌下個兒高的頂著,劍川機場份額最大的是天東航空劍川分公司,木華劍川基地,藍天航空,飛羽航空,然後暫時我們劍川基地和劍川航空,論辦事兒,那怎麼也輪不到我們啊。是吧,曾總?」
天東航空劍川分公司的曾總安坐如山,對於國大航空劍川基地的老總的點名只是回了兩個字:「無聊!」
「嘿嘿!」國大航空劍川基地的老總也是不惱,反倒是看向了木華航空劍川基地的總師陳思宇:「好了!你們劍川基地原本有機會升為分公司的,結果那名額被春夏航空給搶了去,自是仇怨嫌隙頗多,你來領頭正好。咱們這一群人聲兒倒是挺大,可惜不齊心。陳總師說出個道來,能辦,咱們就商量著辦,不能辦,就此散夥,以後還是不要論這個話題了,一了百了,多好?」
這時,羅勇發話了:「這次總局將劍川機場優先權交給徐蒼,實屬意外。各位何不聯合一處,向總局申訴,要求......」
「少來這一出上書的手段。」蓉城航空的代表舉起手了:「我們雖然在劍川機場有航線,但是基本盤在蓉府機場,對於劍川機場的事情,我們不摻和。而且,我們跟徐蒼有合作,下不去這個手。」
「你們還有合作?之前徐蒼強迫你們撤銷李玉田的功勳飛行員的稱號,這麼丟人的事情都能裝作沒發生?跟仇人合作,真有你的。」一位航司代表譏諷道。
然而,蓉城航空的代表臉皮跟城牆拐角似的,完全沒有任何表情上的變化,甚至還笑了起來:「此一時,彼一時,大家都是成年人,意氣用事算什麼?要是隻會胡亂置氣,還是別在這圈子混了。」
也有一些腦子比較清醒的航司代表提出了疑問:「羅總,雖然不曉得為什麼總局讓春夏航空做了劍川機場的主人。但是,既然文都下了,咱們公開質疑總局決定,似乎不太好吧?」
這麼一說,一些小一些的航司代表紛紛竊竊私語起來。要是因此被總局記恨上,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原來是一群瞻前顧後的烏合之眾,嘖嘖嘖,我看這事兒還是算了吧,免得成了貽笑大方的笑料。」眼前一群小航司的代表開始動搖了,國大航空劍川基地的老總頓時覺得可笑,跟這幫子人能幹什麼,還不如回家睡大覺去。
就在國大航空劍川基地的老總起身之際,陳思宇突然打了個響指:「大家對於公開反對總局心有疑慮自然正常,所以,我有一策,既能絕了春夏航空的根,又不會讓總局找到一點兒問題。」
「哦?陳總師還有妙計?」國大航空劍川基地的老總饒有興致起來:「說來聽聽。」
陳思宇笑道,朝著門外喊了一句:「進來吧。」
隨著聲音落下,一箇中等個子,
戴著眼睛的中年男人走進了包間。
陳思宇拍拍手:「介紹一下自己吧。」
中年男人在一眾航司代表面前似乎有些怯場,在陳思宇的指示下,略帶緊張地說道:「我是春夏航空計劃室的計劃員。」
天東航空劍川分公司的曾總抬了抬眼皮:「陳總師,你找個排計劃的過來幹什麼?」
「諸位且聽著。」陳思宇揚了揚下巴:「把你之前跟我說的給眾位代表再說一遍吧。機長几何,教員幾何,委任代表幾何。」
中年計劃員點了點頭:「現在春夏航空一共四十二位單飛機長,十一位教員,其中A類教員七名,B類兩名,C類一名,局方委任代表......沒有。」
此言一出,全場譁然。
「什麼,春夏航空一個局方委任代表都沒有?」
「B類和C類教員加起來才三個,這......」
「聘任局方委任代表至少要B類教員的技術級別,而那兩名B類教員是才剛剛升上來的,距離聘任局方委任代表相去甚遠。」陳思宇笑道。
「是的。現在整個春夏航空就莫尚雲教員距離局方委任代表最近,但是要走流程的話,還要過一段時間。而另外一個叫史頎的教員,原先是空客的局方委任代表,轉了機型後,現在還需要攢經歷,一時半會也恢復不了。」中年計劃員補充道。
李辰星愣了一下:「那意思是說短期內,春夏航空都不會有局方委任代表了?」
中年計劃員點點頭:「是這個意思。」
「這......」李辰星望向了笑容滿臉的陳思宇:「那春夏航空不是待宰的羔羊?陳總師,你這......」
「李總師,你這不都想明白了嗎?」陳思宇笑道:「沒有局方委任代表坐鎮,在機長排查中,咱們各家公司的局方委任代表想怎麼殺他們的機長就怎麼殺。我倒是要看看春夏航空頂不頂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