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徐蒼離開雞鳴寺,西裝男子回到小亭子,許如行還在那邊坐著,右手搭在旁邊的石桌上,很有節奏地叩擊著桌面,面露思索之色。
一直等西裝男子走到身邊,許如行才是逐漸反應過來:“走了?”
“送走了。”西裝男子恭敬道。
許如行揉了下眼睛,顯得有些疲憊:“剛才我看他跟你聊了幾句,說什麼了?”
西裝男子倒是沒有隱瞞:“他問了下夫人的事情。”
“他看得還真是仔細啊。”許如行似乎並不是很在意,沉吟了片刻:“你去查一下徐蒼在日本發生的事情。”
西裝男子立時道:“明白了,我會去辦的。”
“對了,還有那個卡夫醫學中心,查一查它的背後的金主。”許如行澹澹道:“徐蒼知道卡夫醫學中心,但是卻不想過去,似乎其中有什麼隱情。這卡夫醫學中心我倒是知道些,內部人員應該不會跟徐蒼有什麼過節,應該是它後面的金主,你且去查一查,應該不會很難查。”
“這件事不難。”西裝男子對調查卡夫醫學中心沒什麼感覺,主要是這麼做的意義:“老闆,如果查完發現徐蒼跟其後的金主有過節,咱們怎麼辦?”
如果要查,終歸是要有個目標吧?那麼目標是什麼?
許如行澹澹道:“可以的話,幫他一把。”
說完,許如行又補了一句:“跟陳律師說一聲,讓他過來一趟。”
“陳律師?”西裝男子怔了一下:“老闆,讓陳律師過來是......”
許如行抬了下眼皮:“還能是什麼,修改遺囑。”
......
帶著一絲疑惑,徐蒼下了山,遇著等候已久的秦心。兩人沒有在天寧過多停留,坐了最近的一個航班回去了洱海。
回到洱海,雖說才離開了幾天,但是老有一種闊別已久的感覺。
一回來,陸景華便是拉著徐蒼去喝酒了,結果瞧見徐蒼左手的傷,便是把酒給去了。
洱海本地的餐館廚藝一般,徐蒼吃得也不是很盡興,沒吃兩口就放下快子了。
“怎麼了,去一趟日本,口味都刁鑽起來了?”陸景華倒是吃得高興得很,他本來就是劍川人,跟洱海這邊口味相近,沒覺得有什麼問題。
其實,平常時分徐蒼也不會這麼矯情。而是也不曉得是不是因為受傷的緣故,味覺有些敏感,之前感覺到有些鹹的東西如今放嘴裡就覺著特別鹹。
不管是洱海,還是劍川,口味是又重又鹹,現在的徐蒼著實是受不了。
“不知道,失血過多,影響到味覺了?總覺得菜鹹。”
陸景華一拍桌子:“還真有這說法。不過,你本來口味就澹,這下更澹了。哎喲,看來還得專門給你配個維揚的廚子,這邊的菜你是吃不慣嘍。”
“差不多行了。”徐蒼喝了杯大麥茶:“最近公司又掛人沒?”
“又掛了兩個。”說到這事兒,陸景華也覺得心裡憋著一口氣:“機資那邊已經在給我抱怨了。再這麼下去,機長就要不夠用了。市場部那邊也不敢再增加航線了,加了航線,沒人飛的。”
由於春夏航空取得了劍川機場的優先權,別的地方不說,劍川相關的航線還是比較好申請的,唯一要考慮的就是時刻問題。
原本這應該是大開航線的時刻,但是,市場部這邊剛要大幹一場,硬生生被機資的按住了。
加航線,那可是使不得!
有航線,沒人飛啊!
雖說春夏航空也確實缺人,但是缺到阻礙了航線拓展這種程度也算是比較罕見了。由此可見,這段時間機長一個接一個地被掛造成的影響已經開始凸顯出來了。
“史靈靈隔三差五就跟我抱怨,我耳朵都快生老繭了。”陸景華也是頗為無語:“現在公司運力短缺,我但凡沒有公務,也得去飛。這個月才過了一半,我已經飛了四十了,快累趴下了。”
“四十?”徐蒼一下子給怔住了:“這麼多?”
要知道,即便是沒有行政事務要處理,半個月飛四十小時也算是比較高的水平了。而陸景華還要在休息時間處理飛行部的行政事宜,那基本就屬於沒有休息時間了。
“哪能怎麼辦?其中一半以上都是排程那邊實在找不到人,我被臨時抓著頂上的。”陸景華無語道:“徐蒼,這事兒已經有些嚴重了,再這麼下去是要出大事。別說拓展航線了,現在已有航線都要飛不過來了。那幫子人不但掛我們機長,我們轉機長的檢查也不讓過,這是兩頭堵啊。”
徐蒼臉色陰沉,光是聽陸景華這麼說就能感覺到形勢的迫切。看起來,英國之行還需要往前提了提了。
“下一次排查是什麼時候?”徐蒼問道。
“五六天後吧。”
“機長排查,還是轉左座的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