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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2章 神......回應了他的祈禱!

在爬升過程中,一號發動機基本都在保持大推力。因此,飛機的側滑是非常明顯的,需要輸入極多的左舵舵量。有時候,在這種情況下,交操縱僅僅限於駕駛盤,而舵還是控制在自己這邊的。不過,徐蒼知道大衛也是國際民航組織的飛行專員,操縱功底肯定是沒話說的,於是也放心地將方向舵也交了出去。

現在就是大衛一個人全盤操作飛機了。

一開始,大衛是覺得徐蒼有些累了,想要將操縱交給自己,從而稍稍歇息片刻。然而,大衛在操縱之間瞥見徐蒼的臉色,心裡頓時咯噔一下。

很明顯,徐蒼並不是喜歡將情緒掩藏在心裡的人,從他的臉上是可以看到他的內心活動的,比如他對此刻飛機狀況的評估。

“徐蒼,剛才施耐德說的是真的?”現今的操縱負荷對大衛不大,他可以分出大量的精力來,然而,真正的負荷在於徐蒼的表現,他怎麼感覺徐蒼的壓力也很大?

就在剛才,施耐德提及徐蒼大量放油還有別的考量,比如為墜毀做準備。

當然了,大量放油以便讓飛機單發升限更高,但是也沒有必要將油放到就剩一噸多,這就意味著飛機差不多就只有一次進近機會,完全不給自己留後路的。

唯一的解釋就是徐蒼認為飛機有很大的墜毀的可能性,提前將燃油釋放掉,以防止墜毀後發生劇烈的爆炸。

不然,數十噸的航空燃油一旦爆炸燃燒,那產生的危害是難以想像的。

一般來說,做到這個地步上,飛機就已經在死亡線上掙扎了。大衛知道現在自己的處境很危險,但是沒想到徐蒼的預計比自己更糟糕。

“你對機翼斷裂沒有一點兒辦法?”坐在後面的施耐德心頭也是一緊:“雅加達那次你都能落下來的。”

徐蒼沉默不語,只是不斷地張合著自己的左手,那種不適感開始出現了。

醫生曾經說過,徐蒼左手上的異樣感覺大機率不是生理上的問題,因為各種檢查都反饋出徐蒼的手部神經並沒有問題,而且恢復得很好,在正常情況下依舊可以完成極其複雜的操作。

那種異常的感覺卻又是真實存在的,不管是第一次無法感知到溫度,抑或是後來在洱海進近時,那種無法人機合一的不暢感。一次或許僅僅是意外,但是兩次,三次就不是了。

現在那種不舒服的感覺又出現了。

剛才徐蒼在抓著駕駛盤的時候,此前洱海進近所遇到的情況又襲來了。

表面上,他依舊可以完成飛機操縱,甚至很多普通飛行員無法觸及的頂尖操縱。但是,徐蒼知道他已經跟飛機無法達到某種和諧感。在大部分時刻,這不是一個問題,因為徐蒼的技術已經到了圓潤無暇的地步。

可是在某些特殊的時刻,這種不和諧感就是阻礙他成為奇蹟的罪魁禍首。

徐蒼是可以複製的嗎?那當然不是!

飛行技術是可以複製的嗎?是的!

說到底,飛行一個熟練工種,如果付出常人難以企及的努力,那大機率就可以將自己的技術打磨到一個近乎完美的地步。

那些飛了幾十年的老教員單純在技術層面上真的比徐蒼差很多嗎?

可是,優秀的飛行員很多,但是徐蒼只有一個!

因為他就是天生的飛行員,從航校時期第一次握住塞斯納152的駕駛杆的時候,徐蒼就能感覺到他的思維,他的想法,他的感知能跟飛機心意相通。在別的學員還在練習最基本的操縱動作時,他已經能夠完成尾旋改出等複雜的機動動作了。

所以說,徐蒼飛行從來靠的不是技術,而是本能,那種與生俱來的本能。然而,這個時候他感覺那種本能在離他而去。

“心理壓力太大了嗎?”徐蒼想著。

之前,他是因為擔心自己左手真的有什麼生理性上的不可逆的傷勢,所以才出現了第一次無法感知溫度以及後續洱海進近的情況。

但是現在,徐蒼不是因為左手的問題而是在機翼斷裂的巨大潛在壓力下開始有些動搖了。

有一句老話,天塌下來了有高個兒頂著,徐蒼就是那個頂著的高個兒。

別看大衛和施耐德都知道現在的嚴重程度,但是他們跟徐蒼所承擔的心理壓力是完全不同的。大衛和施耐德潛意識都在依賴徐蒼,他們知道自己在機翼斷裂的時候肯定不行,所以將所有他們將希望全部寄託在徐蒼身上,自己反倒是沒有那麼大壓力了。

只要有依靠,一切其實就沒有那麼恐懼。

然而,他們可以依靠徐蒼,徐蒼能依靠誰呢?

徐蒼一個人幾乎承擔了機翼斷裂的所有壓力。

他剛才沒有胡說,歷史上有過極少的水平安定面或者垂直尾翼斷裂而成功著陸的。但是,不管是水平安定面還是垂直尾翼損傷所帶來的影響遠不及大翼。

但凡,右大翼一斷,巨大的升力差就能將飛機直接側翻,而且幾乎沒有任何反制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