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沉默之際,路奕朗聲說:“但事情已經結束了,殺掉你摯友的,是攻城的死靈法師。我想,和他的研究有重大關係。”
“我想也是,他肯定早就有預感,所以才會留下資訊。只可惜,他的最新著作也毀於一旦了……我無法立刻從中得到訊息。”
這時,一本書的封面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鄉下酒館的寂寞老闆娘》,作者:禿毛的鳥——正是嚴肅文學的巨擘·無疆的鷹,因為愛好而使用的另一個筆名。當然,風格也是大相徑庭……無論如何,藝術是相通的。
“是這本嗎?”白柃的面孔一如既往的冷漠,但拿出這本書,問出這個問題的,都是她。
“呃……你還真帶著啊。”費根的臉有點泛紅,顯然不是酒精搞的鬼。
路奕也有點難以置信,來來回回,看著這根本不搭調的景象。自己沒記錯的話,之前聽書商介紹,這禿毛的鳥,寫的可是面向成年男性的羞羞小說啊!
罕銀之矢也有點尷尬,不知道眼睛該往哪裡擺才合適。
白柃用鼻音狠狠哼了一下:“怎麼,不是?”
“……就、就是它!不愧是禿毛的鳥老師的頭號書迷,借我,我去破譯他留下的遺言。”費根一把搶過了書,不和主人打招呼,便推開大門進了屋子。
頭號書迷……路奕覺得還行。
至少她帶來了一本真正的著作,不必書商去徵召各種男性,按照記憶去默寫那本書。
而有關命運卡的研究,多半就藏在其中。
“所以,事情是怎麼樣的?”費根走後,死去作者的頭號書迷嚴肅地問,“是誰殺了殼之世界數千年來,最好的作家?多少孤獨的人都是靠著他的文字入夢……卻有人殺了他?”
“已經被解決了。”罕銀之矢指著路奕和獄卒,“主要是這隊旅行商人的功勞。”
“所以,對方是誰。”一字一句,白柃的話音在空中傳播了嚴寒,“死亡並不是苦難的終點,有些時候,解決,並不代表真的結束。”
“罪與罰的焚屍官——扎馬爾·洛。生前,是位八階死靈法師。”
“很好。”
所有人都打了個顫,那是恐懼,也為慶幸,至少白柃記恨的物件並非自己。
之後,路奕藉口去看遺書,和獄卒一溜小跑鑽進了屋子。罕銀之矢藉口要招待客人,也拄著柺杖健步如飛,回到了自己家。外頭,就只剩下同是“薄暮餘暉”這個組織的二人了。
螢戰戰兢兢地跪坐在白柃身邊,平日裡,他甚至都沒有機會和這個檔次的傳奇見面。
“你來太陽靴避難所的任務是?”
“調查……地圖上一個地點的擁有者,還剩多少壽命。”
“結果呢?”
“還、還沒有挖到,那地方離避難所很遠,我又缺乏工具。”
說完,螢從衣兜裡翻出那張地圖,因戰鬥而皺巴巴,上頭還沾滿了沙土。
仔細看完,白柃的怨氣似乎更重了:“回去我就給你降一級待遇。”
螢愕然地想要站起,但發麻的腳讓這位少年跌跌撞撞。白柃扶了他一把,有些出神地望著小屋旁的蘋果樹——
“只鍾情於冷兵器,以刃物為生命……這是我們的夢想。但它很無力,我們需要更靈活的腦子,更勤奮的鍛鍊……超乎其他人數倍的熱情,才能追趕上其他人的腳步。”
“是的……”
“但你沒有腦子。”
螢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頭,明明都咬牙和四階、六階的敵人戰鬥,還活了下來,難道在不知不覺間,腦袋已經被削了?但明明還在……
地圖被攤在他眼前,白柃指著那棵被獄卒寫了幾行漂亮小字的蘋果樹。
“這裡,才是你需要調查的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