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偉按照剛才劉楠等人撤離的方向追出了兩個多小時後,突然間意識到有點不對勁兒,他發現周圍的光線變得越來越暗,身邊的植物也變得越來越高大茂密,藤蔓也都變粗了許多,四周還出現了很多野獸和各種昆蟲,時不時就可以發現在不遠處有毒蛇隱藏在繁茂的樹枝或落葉之中。
這種環境上的改變,讓張偉意識到自己可能深入了野人山當中,因為這些發現都是不可能在野人山外圍出現的。張偉停下抽出腿上綁的軍刀,想用刀柄後自帶的指南針做一個定位,卻發現指南針的指標只是不停的亂晃,無法確切的給出一個方向。拿出手機一看,已經黑了屏,按開機鍵也開不了機,一點電也沒有了。
“藥丸,老子這是迷路了啊!”張偉站在一顆大樹之下傻了眼。
意識到自己迷路,張偉清點了一下身上的物品,發現自己的情況不容樂觀,他的身上此時除了一把軍刀,一把手槍和兩個配套彈夾,還有一盒煙和一個打火機之外就什麼也沒有了,這樣的裝備在野人山這樣的原始密林深處活動,簡直就跟自尋短見沒什麼區別。
野人山有多危險張偉早晨在手機上曾查過一些資料,知道一星半點。在野人山溼熱的森林環境中是毒蛇、蟲蚊、螞蟥的天堂,這些毒蟲們在這片大山中異常活躍。除此之外,到處都有能夠要人性命的毒瘴、沼澤也令人防不勝防。但要說起最致命的一樣東西,那就是各種病菌隨著森林中的生物到處都是,什麼迴歸熱、瘧疾、破傷風、敗血病等森林疾病才是這片大山最致命的殺手。
當年戰爭時期,華夏遠征軍數萬人在穿越野人山之後,各部均損失近半;而整個遠征軍十萬大軍,因戰鬥而犧牲大約有兩萬多人,卻有三萬多人在穿越野人山時永遠的留在了這片大山之中,其中兇險可見一斑。
在夏季,野人山一場大雨過後,很可能會有瘴氣突然出現,還有隱藏在腐葉下的沼澤,以及潮溼天氣下滋生的各種昆蟲肆虐,使得一般人基本在此地無法生存,即算是各種藥物和水食充足,想要在這片山林中存活,也非常的艱難。
在這樣的環境下,不熟悉地形,沒有補給,沒有後援又迷了路,對於一個普通人來說,那無疑一隻腳已經邁進了鬼門關之中。
這會兒張偉是又累、又餓、又渴,而且經過剛才一番戰鬥和奔走,他的精神也有些不振。張偉坐在樹下點了一根菸,開始思索如何解決眼前這困境,並嘗試再次呼喚精靈之心,卻仍沒有得到任何回應。一根菸抽完,張偉想到了一個笨辦法,仗著身手敏捷,張偉在周圍找了一顆最高最大的樹,三兩下就攀了上去。站在樹冠高處,張偉發動了“鷹眼”魔法,盡覽周圍四五公里內所有情況。
這一看之下,張偉再次傻眼,因為周圍四五公里內全都是高低起伏的茫茫叢林,以及遠處一片綠色的高山,除此之外再無任何別的顏色。張偉抓著樹幹,四處看了好幾圈,喃喃說道:“我去,這別是跑到森林的中央地帶了吧,怎麼連點村寨和城市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當然,這番探查也並不是全無收穫,在千米開外的一個小山坡上,張偉看到了一處從高處蜿蜒流下的小溪,反正已經迷路了,一時半會兒的也別想找到出路,不如先到小溪旁解決一下口渴的問題。
記住了位置,張偉從樹上下來,朝著水源處前行。張偉獨自在叢林中行走,可比跟著劉楠等人要快得多,不過十分鐘左右,就來到了那處小溪旁,潺潺流動的山泉清澈見底,這讓張偉的乾渴不由更加迫切了幾分。
正當張偉要雙手捧水去喝的時候,突然想起來今天早上出發時敏吞曾講過,野人山內的山泉大多數都不能直接飲用,一定要燒開了喝,要不然很有可能導致瘧疾。想起了這一幕,張偉的雙手立刻頓在半空,心裡猶豫起來。
按照他的體質加上魔法,就算是這山泉內有瘧疾病毒,也未必能夠傷害到他,不過事情都有個萬一,他現在獨自在這山林之中,萬一真的染上什麼疾病魔法又治不好,那就離死不遠了。可他現在手邊連個鍋都沒有,這水要怎麼燒?
張偉開始努力回想自己曾在電視和書本里看過的野外求生技巧,想了一會兒,餘光掃見不遠處的一片竹林,立刻就想到了曾經在網上看過有人在野外用竹節燒水的畫面,立刻起身去竹林中用砍了三根長長的竹子回來。
張偉用軍刀將竹子按每兩節砍成一段,然後用軍刀將竹子的竹節捅穿,做成一個竹筒。這樣的竹筒張偉一共做了四個,而後他又在周圍收集了一些乾枯的樹葉和樹枝,用打火機升了一堆火,把四個竹筒灌滿了泉水,用樹枝架好,斜依在火堆旁,等待竹筒內的水燒開。
在等待的時候,有“雕刻”技藝在身的張偉,用軍刀做出了八個竹桶,在竹節上用刀尖開出一個小圓孔,又砍了一段樹枝做出了幾個剛好能塞住圓孔的木塞,不一會兒,八個能夠儲水的竹水壺便做好了。張偉又劈了一些樹皮和竹篾,糅合在一起,每四個竹水壺紮在一起,又給兩個紮好的竹水桶各自做了一個背繩,就有了兩個可以背的簡易水壺。
做完這一切,第一批水也燒開了,之前的竹節外表已經有些碳化,不能繼續使用,張偉先選了兩個竹筒放在一旁,把水晾涼待喝,剩下兩個竹筒的開水則是倒入了竹水壺之中儲備起來。然後,張偉又做了四個竹筒,繼續燒水。在等待第二批水燒開的過程中,張偉用竹子又做了一個竹杯用來喝水。
連燒了三次水,八個竹水壺也都全都灌滿了,最早晾著的兩壺水已經涼了,張偉美美的灌下兩竹筒的水,渾身一陣舒坦。
喝了水,乾渴一掃而空,張偉整個人也精神了不少,苦中作樂的大笑道:“哈哈哈,沒想到這樣燒出來的水還有點竹香味,嗯,這是地道的野人山泉,還有點甜,不錯。”
人在艱苦的環境中能夠保持樂觀的精神,這距離脫出困境就算是邁出了堅實的第一步。
這一番燒水、蓄水的過程,張偉幹了足足有兩個小時,四周的光線又黯淡了幾分,雖然沒有表可以看時間,但張偉也知道現在距離太陽下山應該不久了。
“看來今天是甭想出去了,晚上得找個地兒過夜啊。”張偉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後,滅掉了火,把儲備好的水交叉背起來,竹杯塞在衣服裡,順著溪流向上游走去。
在行進的過程中,張偉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兒,不管是沿途的毒蟲、毒蛇,還是一些森林中的野獸,在看到張偉之後,都沒有做出任何攻擊的舉動,反倒是快速的掉頭離開,一開始張偉還以為這是森林中的生物懼怕人類。但當他發現了七具身穿倭國軍裝的枯骨後,才醒悟過來,對野人山這些蛇蟲蟻獸來說,人類就是一頓大餐,怎麼可能會存在懼怕的可能,這幫子森林的“原住民”之所以對他嘴下留情,多半還是因為他是一個半精靈的關係。
這些枯骨到給張偉提供了一些不錯的東西,張偉在這些枯骨身上獲取了完好的金屬製飯盒七個,空水壺七個,軍事地圖一份,揹包七個,完好的倭刀一把,還有雜物若干,比如指南針,生鏽的槍械等等。當然,這些東西張偉是拿不完的,他選了一個尚未腐朽的揹包,挑了幾個品相不錯的飯盒和水壺在溪水旁清洗一下,塞到了揹包裡,開始研究那份地圖。
軍用地圖一般人根本看不懂,好在這幾個死掉的倭國軍人在臨死之前,曾在這個地圖上做了幾個標記。從地圖上的標記來看,在這死掉的七個倭國軍人所在的位置向西一段較近的距離,有一個三角旗的標識,也不知道是什麼所在,而向東一段較遠的距離,則有一個紅色圓點標記,旁邊還有一段東瀛語的說明,其中只有兩個字張偉看得懂,這兩個字是“寶藏”。雖說東瀛語中的漢字在釋義上與漢字有一定的差別,但有些字眼意思是差不多一樣的。
“嗯?寶藏?啥意思?”張偉看著地圖上的兩個字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很是興奮的說道:“難道這是倭國侵略軍搜刮的寶藏?不行,這一定得過去看看啊,說不定這裡面就有華夏人的寶貝呢。”
雖然沒有學過歷史專業,但張偉對倭國軍人從緬甸撤退時曾搜刮大量寶藏也略有耳聞,現在發現疑似寶藏的所在,怎麼可能不想去見識一下。
收起了藏寶圖,張偉決定先去東邊較近的那個三角旗所在的位置看看,於是張偉再次爬到樹幹最高處,看著太陽的方向,確定了東西兩個方向,下了樹之後,背上兩個軍用揹包和自制的水壺,向東開始行進。一路跋涉前行,就在周圍光線越發的黯淡的時候,張偉突然來到了一片開闊地。
這片開闊地到處都是殘破的軍用帳篷,地上還隨處可見死人的骨頭和鏽跡斑斑的槍械武器,在一座最大的軍用帳篷前,還有一面已經腐朽的膏藥旗爛在泥土之中,幾乎辨認不出來。
眼前的一幕讓張偉立刻就明白過來,這裡應該曾經是倭國一支軍隊的臨時駐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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