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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何為記者

被沈道明拒絕,張偉固然有點小失落,但也不會影響他決定下重手收拾阿威的決心。在張偉看來,沈道明說的不無道理,可沒有切膚之痛的大道理,誰又不會說呢。

而且沈道明也不是個多管閒事的人,表明了自己的立場後,在這個問題上再無隻字片語。反倒是聊起了張偉新專輯中一首叫《芳華剎那》的歌,表示他聽這首歌很有共鳴感,非常喜歡,問起了張偉創作這首歌曲的心境和經歷。而張偉在表演方面與沈道明沒法兒比,但在音樂造詣方面,得到精靈族傳承的他,絕對遠超於沈道明,於是便將這首歌曲所要表達的意思和情感與沈道明一一道來。

二人由流行音樂聊到了古典音樂,又從古典音樂聊到了影視劇配樂對影視劇的作用,正在詳談正歡之際,卻被人打斷,原來是要繼續錄製節目了。沈道明顯然與張偉聊得有些意猶未盡,所以與張偉交換了電話號碼,與張偉約定,過幾日找個閒暇的時間,與張偉繼續聊天,並讚道:“像你這個年紀有這樣的才學,實屬難得,希望你在音樂領域能有更高的建樹,不要被外界所誘惑。”

其實張偉與沈道明一番交談也是獲益良多,說道:“今天與沈老師一番交談,也讓我受益匪淺,希望能經常得到您的教誨。”

“哈哈,什麼教誨,咱們這算是互利互惠,我也從你身上學到了很多。行了,不多說了,過幾天我找個空給你打電話。”沈道明顯然很開心,交代一句便去繼續錄節目了。

張偉也沒心思繼續去看節目,找到張子宜的助手,打了聲招呼,悄無聲息的就離開了。

當晚袁正則傳來訊息,阿威已經被警方拘留,不過在拘留之前,這個傢伙也留了後手,就在阿威被抓走不到十分鐘,立刻有“鋒行工作室”的記者開始行動,有幾個記者堵在了朝陽分局門口要求採訪分局領導,讓分局說明為何要拘捕阿威。而另一部分記者則開始在網路上散佈一些觸及底線的謠言,說什麼“阿威因為得罪了大人物被非法拘留”、“某娛樂圈明星勾結官府迫害新聞人”、“二十多位明星串聯,欲用自己的公眾影響力來對官府施壓”等等,歸根結底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要把這件事兒鬧大,鬧得盡人皆知,利用大眾不明真相和幹群關係緊張來做文章,使官府迫於大眾壓力不敢對阿威下手。

張偉得知這件事後哈哈大笑,都說“欲使其滅亡,必使其瘋狂”,現在阿威那幫手下就是瘋了,瘋的失去了理智。如果他們撰文帶節奏只是停留在娛樂圈的層面還沒什麼,現在居然每一篇新聞都用接近於明說的方式來告訴大眾,官府因為張偉的關係,對阿威實施打擊報復,這不是嫌阿威死的不夠快嗎?他們也不想想,輿論宣傳本來就是華夏官府極為重視的一塊“陣地”,現在這幫記者想用輿論武器來脅迫官府,這隻會讓官府對他們更加警惕和重視,原本一件娛樂圈的小事兒,會被放大到政治層面,因為輿論武器從來都是為政治服務的,任何人想要用這樣的武器來對付官府,那官府一定會先把你給搞死,這種事兒在全世界範圍內都是一樣的。

阿威完蛋了!

大多數有識之士都看得出來,很多人不明白,阿威留的後手怎麼會如此愚蠢,將自己扮為一個受害者的角度去博取同情是沒錯的,但絕不應該字裡行間去脅迫官府,這是取死之道。

只是大家都不清楚,阿威本來佈置的安排很好,奈何他這隻領頭羊不在,他培養的副手又是一個激進的人,在做娛樂八卦新聞方面,一直就以勁爆和驚人為標準,所以這個副手覺得阿威定下的宣傳策略有些保守,完全沒有一鳴驚人的效果,於是在原定新聞撰稿底線上又添了一些激進能博人眼球的內容,這一下就把事情給辦砸了。這位副手還是太年輕,不懂得過猶不及的道理,更不知道,作為娛樂八卦新聞,你可以激進一些,大不了就是打官司,可在針對體制的新聞要慎之又慎,這樣的新聞不管宣揚正面還是反面都要恰到好處,不然就是政治錯誤,而阿威的副手不僅宣揚負面的體質新聞,還生怕不夠勁爆,添油加醋一番,這不是自尋死路又是什麼。

果然,過去兩天後,袁正則再次傳來訊息,說宣傳口的大佬在得知了有關於阿威的新聞後,非常不高興,在一個會議上不點名的批評了此事,表示國內新聞工作者一些人打著記者的幌子,卻無原則無底線,為了新聞受人關注,聽風就是雨,肆意杜撰不負責任的新聞內容進行傳播,唯恐天下不亂,這部分人簡直就是新聞工作者群體內中的毒瘤,必須要嚴肅處理!

穩了!

有了這位大佬的表態,不僅阿威要完蛋,估計大量的狗仔也要涼涼。

張偉對此事樂見其成,他一直不喜歡這種依靠曝光他人隱私來獲取利益的工作,將自己的事業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這種事業生來就帶著一種卑劣與陰暗。

在張偉看來,真正的記者是那些能為社會普通大眾發聲的新聞人,真正的記者是那些能夠為世界去尋找真相的人,真正的記者都是鬥士,他們或許平凡,但卻敢於挑戰一切的不公與陰暗。

提起記者,張偉心中有幾個佩服的,羅伯特·卡帕就不用了,這個用一生都孜孜不倦向世界揭露戰爭殘酷的戰地記者,最後用自己的生命,踐行了自己的夢想。還有“揭黑記者”的林肯·斯蒂芬斯,“731美國如何利用日本生物武器犯罪”的保羅約翰遜等等。

除了這些世界知名記者外,張偉更熟悉自己國家的幾位記者,被海內外譽為“時代良心”的趙世龍,他發表的“三峽大壩開裂”、“三峽移民建廢城”和“南丹礦難事故真相”三篇新聞可謂振聾發聵,他還孤身深入金三角毒窩盤桓,以史筆鉅著描繪出正發生著深刻嬗變的金三角;獨家策劃並主持偷拍曝光了湖南嘉禾高考舞弊事件,獨家調查陝西商洛地區大面積爆發艾滋病,調查廣州長洲戒毒所強賣戒毒女為娼案等。

還有報道“楊永信”和“三鹿”事件的簡光洲,報道“非典”和“霧霾”的柴靜,報道“飆車案”和“假疫苗”的王克勤,偽裝為智障人深入“黑煤窯”調查的崔松旺,跟蹤調查“賣血艾滋村”的喻塵等等。

說句良心話,正是因為我們的社會中有了這些記

者,才讓一些毫無底線和喪心病狂的人有了顧忌,這些人才是真正的記者,而不是那些終日裡以“無冕之王”自居,卻幹著一些齷齪事的狗仔。

兩天後,張偉應沈道明的邀請來到了一家茶社,小包間內,二人仍舊影視劇音樂聊起,然後又聊到了演藝圈一些現象,最後把話題扯到了關於記者上,張偉毫不遮掩自己對狗仔的不屑和對良心記者們的欽佩,一些觀點也引起了沈道明的認同,二人再次相談甚歡,建立了友誼。

一週後,法院正式對外宣佈,接受張偉的訴訟狀,正式對阿威誹謗張偉一事立案,鑑於阿威正被警方拘押,此案將與敲詐勒索案、造謠案併案處理。

這條訊息一出,不用說圈內人士,就連廣大吃瓜群眾也知道阿威這次肯定要涼涼了。“鋒行工作室”當晚就宣佈解散,一窩狗仔們樹倒猢猻散,一部分狗仔選擇了業內轉行,開始從事一些普通娛樂新聞、體育新聞等等,還有一部分則斬斷了記者的身份,去從事其它行業。

阿威的案件調查還在繼續,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張偉不可能一直關注此事,反正有大佬發了話,還有袁正則在裡面打過招呼,阿威這位顯赫一時的狗仔王想在十年內出現是不可能的,即便他出現了,也不可能再次踏入新聞行業。

在燕京待了十多天,已經進入了三月底,張偉在這座喧囂的都市中,有一種說不出的疲憊,每天的應酬,各種的邀請都讓他吃不消,所以他再次生出了回家鄉閉關的念頭。可還沒等他訂票,從雲南剛剛回來不久的張天和就找上了門。

看到張天和電話都不打一個直接上門堵自己,張偉立刻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待張天和入座後,張偉率先說道:“你先別說來意,我提前宣告,我雖然是你們的特聘顧問,但當時咱們是說好了的,除了例行的年會外,你們平時不來打擾我,我也不會動用你們給予我的特權,今年我可是年都沒過好,你來找我要是還是過年那種事兒,那請你免開尊口,這也到了飯點兒了,我請你吃頓大餐,然後你該忙啥就忙啥去吧。”

“我說你至於嘛,為國效力不是咱們每個華夏子孫都應該……”

“停!甭唱高調,你要是繼續給我來這一套,那今兒的大餐都沒有,我現在就禮送你出去。”張偉立刻打斷了張天和的話。

張天和被張偉噎的夠嗆,有些不爽道:“好好好,你的飯我也不吃,我說完事兒就走。去年我們內部的集訓都安排完了,所以你沒機會,今年的集訓剛剛開始,四月三號,我們內部第一次特種駕駛訓練開始,地點在蒙族省朱和日聯合訓練基地,你要是去,我現在報上去,你要是不去就拉到,給句話吧。”

“特種駕駛訓練?飛機?”張偉眼前一亮。

張天和道:“直升機和運輸機,去不去?”

“當然去啊!走,張哥,這都到了吃飯的時間了,咱們邊吃邊聊,都有什麼機型啊?”張偉一臉巴結。

張天和麵帶不屑,“你可真是屬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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