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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敬而遠之

電視劇拍完了,但新的問題出現了。

那天孔勝被張偉暗示不得洩露自己身份後,雖然孔勝不想再與張偉發生任何交集,但他還是跟張偉提了各大衛視不來外景地考察的事兒,並且將其中的道道跟張偉大概說了一下,讓張偉早點想辦法。

現在電視劇殺青了,雖然還有後期需要製作,但電視劇如何銷售才是現在亟需解決的問題。經過孔勝的提醒,張偉在當時就立刻聯絡了張詩嵐,說明了此事,讓張詩嵐與各大衛視的購片部門聯絡聯絡,原本張偉以為就算有些衛視對自己破壞了行內潛規不滿,不會購買《草原聖殿》這部電視劇,但總有那麼一兩家與他關係不錯的衛視會照顧一下,不過張偉回到燕京與張詩嵐碰面後,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遠遠的超出了他的預期。

一開始,燕京衛視購片部趙海燕出事後,燕京衛視便被上級部門審查,結果造成衛視一名副總監,一位臺長,三位部門總監和八名中層領導集體下課,這在全國廣電系統都造成了不小的震動。大家都是一個系統的,打聽這件事兒的始末自然不難,很快便搞清楚了這裡面的緣由,於是各大衛視都在第一時間做出了不許去《草原聖殿》劇組考察的隱性命令,而這條命令也被很好的執行了。

隨後,隨著張詩嵐開始公關,曾與張偉有過不錯合作關係的魔都衛視、芒果衛視、姑蘇衛視都表示等到片子殺青,看過剪輯的樣片再作考慮,這也算是鬆了口,讓張詩嵐鬆了一口氣,這可是工作室第一步作品,要是不能上映,那對工作室的發展會造成非常大的影響。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在電視劇即將殺青時,張詩嵐就開始著手聯絡三家衛視,打算先聯絡聯絡感情,畢竟殺青、剪輯、特效也用不了多少時間,有些工作還是要做到前面。結果這一聯絡卻被三家衛視告知,他們臺裡的電視劇播放已經有了安排,最近半年內都不會考慮購入電視劇。

得到這種回覆的張詩嵐立刻意識到有問題,急忙開始聯絡其它衛視的購片部,對方本來一聽說是來賣片子的,一個個都趾高氣昂,打起了官腔。可一聽劇名是《草原聖殿》,對方的態度立刻就發生了轉變,語氣軟化下來,客客氣氣。但態度的轉變並不能改變各家衛視找出各種原因不購片的事實,說來說去,人家對你就一個原則,敬而遠之。這種情況可急壞了張詩嵐,所以張偉從草原一回來,張詩嵐便把這種情況第一時間告訴了他,想看看張偉有沒有什麼辦法。

面對這個問題,張偉很清楚是怎麼回事,當時他把趙海燕收拾掉的時候,他恩師的兒子餘曉光就曾經給他打過電話,對方透過餘曉光給他遞話,希望他適可而止。餘曉光當時也勸過他,說對方是主管宣傳口的副職,張偉這種混演藝、文化圈子的人正好屬於人家分管範圍,人家都不用明著收拾你,只消暗中示意一下,便會形成一種無形的阻力讓張偉在這兩個圈子寸步難行。可當時張偉也發了性子,

非要跟對方槓到底,所以各大衛視有了這種反應也不奇怪,這肯定是某部的那位李姓大佬對下面做出暗示了,連廣電總部都是屬於人家分管的單位,想讓一部電視劇上映不了還不是手拿把掐的事兒。

一連幾天,張偉也沒到一個好的解決辦法,下面的衛視不敢得罪上級,而且人家是照章辦事,我們不想購買你的電視劇,你總不能強買強賣吧,如果張偉因此憑藉安全部門的身份強壓,那成了什麼,這種行為與趙海燕這樣的人又有什麼不同?但要解決一個宣傳口的副職,又談何容易,人該抓都抓了,這會兒再去服軟也沒用,何況張偉也沒打算服軟。張偉甚至想,大不了老子回老家去種花養草,也沒什麼不可以,但想讓我低頭,絕對不可能。但說起來容易,這會兒的張偉早就不是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的境況了,他工作室現在簽約的模特、演員、歌手就有二十多個,工作室內還有各種老師、行政人員也差不多二十號人,他一走了之讓這些人怎麼辦?他是可以瀟灑的回家種田,但這些人還要在這個圈子裡混呢,總不能因為自己把別人害了吧。

思來想去,張偉還是給恩師的兒子餘曉光打了一個電話問計,但面對這種僵局,餘曉光不過是廣電總部一個司長,雖然手中權力不小,人脈資源不俗,但與一個副部相比,還是有點弱。不過餘曉光還是給張偉出了一個主意,那就是請袁老出面,直接跟中樞的大佬提一下這件事兒,說不定就可以讓李副部長知難而退。但這個辦法,張偉顯然不會用的,倒不是他矯情,而是他實在不想去欠袁家這麼大的人情。

想當初,他救了袁正則太爺袁老一命,袁家也許他一個承諾,讓他成為了全國民協委員,這其中花費的人情和麵子不知多少,也算還了張偉的人情,而後張偉又幫袁正則提他爺爺袁慨行調理身體,讓袁慨行老爺子身體在十幾年內再無病痛之苦,但袁正則為此也幫張偉做了不少事兒,也算是有來有往。如果是平時的一些小事兒,張偉找袁正則幫忙也就幫了,因為張偉一身本事總有還人情的時候,可李副部長那屬於高層,對付這樣一個人,即便是袁家也要慎之又慎,這麼大一件事兒張偉向袁家求助,那這個人情張偉怎麼還?

這年頭,人情比紙,本來很好的關係,就是總央人家幫自己辦事,時間久了,這人情也就淡了,次數一多,就會惹人生厭,本來好好的人脈也會被消費殆盡,知情的人還會覺得濫用人情的人不懂事。

就在張偉覺得無奈之際,安全部的趙部長正在自己的辦公室內發愁,趙部長面前坐著六局、八局和十一局的三位局長,此刻三人臉上寫滿凝重。

眼看桌上滾燙的茶水變溫,趙部長沉聲道:“找你們三個人過來,是讓你們都說說這件事該怎麼辦,可不是讓你們在我辦公室當啞巴的。”

十一局的局長是一位女性,長相一般,臉上寫滿了刻板,聽了趙部長的

話,開口道:“部長,這次各國派出搶奪那塊隕石的人可都是變種人或異種人,普通人去參與這件事兒只是白白犧牲我們的同志,而咱們部裡六局的同志的資料基本上國外情報機構都有備案,一旦我們派出六局的精英去執行任務被發現,這會讓咱們國家在對外關係上更加被動,您別忘了,上次在非洲那次行動,雖然咱們成功了,但外交部門的老闆可是把官司打到總管那兒去了,讓您被總管批了半個多小時,所以咱們還是謹慎一點。我的意見就是不參合這件事兒,誰知道那塊隕石到底是不是真的那麼神奇。”

“姚局長,您這話我就不愛聽了,這次任務犧牲的三位同志可都是我們八局的精英,他們用生命代價換來,你輕飄飄一句‘不參合’,我們三位同志的就白犧牲了?”八局的局長叫謝明坤,八局主要負責對外情報收集工作,這次犧牲的三人便是他的麾下,他當然不服氣。

姚局長立刻眉頭一皺,說道:“謝局長,你這是曲解我的意思,我是從大局來考慮這個問題,現在我們與米國之間的摩擦越來越嚴重,在這個節骨眼上要是出了問題,導致米國抓住我們的把柄,豈不是讓外交戰線的同志們更被動嗎?”

“喲,這話說的漂亮,你這麼替外交部門的同志們擔心,你乾脆打個報告,轉到外交部門去算了,幹嘛跟這兒待著?”謝明坤不屑的翻個白眼。

姚局長被謝明坤的話氣的直接站了起來,指著他道:“你……”

“好了!我讓你們來是解決問題的,不是讓你們來相互埋怨的。姚潔,你坐下!”趙部長嚴厲的呵斥了二人,又看向了一直不說話的六局局長,問道:“王鎮嶽,你也說說。”

王局長聽自家老大發話,開口道:“趙部長,姚局長說的有道理,我們局具備執行此次任務的同志,在國外都是掛了號的,平時在國內進行防禦沒問題,但走出國門,一旦被發現了,弄不好就會被抓住把柄。但就這麼放棄那塊隕石,別說謝局長,就是我都不甘心,不衝那塊隕石的奇特,就為八局三位同志的犧牲,這口氣我們都不能忍,所以我決定服從組織安排。同時,我建議,如果要派人出去,最好請國家出面,請那些隱世不出的傢伙們去執行此次任務,這樣就算他們被對方抓住,咱們不承認,這口水仗就有的打。如果領導決定不參合,那我們也服從,一切為了大局考慮。”

“好哇,王鎮嶽,你小子跟我這兒和稀泥呢?”趙部長用食指點了點他,說道:“這次的隕石我們勢在必得,就算咱們得不到,也不能讓歐洲和米國得到,要不然誰知道他們利用這塊隕石會搞出什麼東西來。所以,我認為,我們首要任務是搶奪這塊隕石,在實在搶奪不了的情況下,就毀了它。現在,去與不去不必再討論了,好好想想這件事兒應該怎麼做,你們三個下去合計一下,明天早上我要看到你們的執行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