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白鶴染也迎了上去,“多謝四哥幫忙集結醫院,也得虧有四哥幫忙,否則我一個人還真是忙不過來。”她一邊說一邊指指自己馬背上馱著的兩隻大包袱,“這些日子一得空就得準備藥品,如果再由我來組織醫隊,怕是什麼都來不及了。”
君慕息衝她擺擺手,“我也沒操多少心,你的徒弟做得很好,上都城內的醫館也都很積極地配合。另外父皇說了,隨行醫隊的賞銀宮裡已經備下了,每人三百兩,就是藥童也有一百兩,回京之後就發放下去。如果有醫者不幸在大嘯中喪生,賞銀會翻三倍發放給他們的家人,為他們免除一切後顧之憂。”
白鶴染點點頭,“多謝父皇思慮周全,我還真沒有想到這些。想來有了這些重賞,大家更會沒有後顧之憂,會更加盡心盡力救濟難民。”
“染丫頭!”二人正說著話,突然聽到一聲喊,白鶴染立即聽出是東秦國醫夏陽秋的聲音,順聲望過去,見果然是夏陽秋來了。
她翻身下馬,快步迎上前,“夏老前輩,您怎麼來了?”
“老朽過來看看,順便囑咐你幾句。”夏陽秋一臉嚴肅地告訴白鶴染,“你的醫術老朽並不擔心,且有你在,老朽也不擔心災後疫情。但是染丫頭,你可一定要知道,對於你來說,最危險的不是災難過後的大疫小情,而是災難正在進行的過程,那才是最危險的。大嘯不比其它災難,它比地龍翻身還要可怕,有時候你明明看著海浪不大,可是等到了眼前就變得數丈之高,眨眼間就能把人給拍到水裡去。”
夏陽秋很重視這次大嘯,本來他也想去的,但是年紀大了,腿腳沒有年輕時那麼利索,
大嘯災區有時候不只要靠醫術,還得時刻準備逃跑的,他實在是怕自己的身子骨拖累了醫隊。
再者,白鶴染離京了,他在這種時候就必須坐鎮京城,以防萬一。
“染丫頭,你聽著。”夏陽秋繼續傳授經驗,“大嘯來臨的時候,不管你會不會游水,水性好不好,都沒有用。因為被拍到水裡不是最致命的,最致命的是會撞上水裡的其它東西。你要知道,被大嘯捲進去的可不只是人,還有一棵棵大樹,一幢幢房子,磚頭瓦塊,桌椅板凳,包括菜刀。這些才是最致命的,一旦人在水裡遭遇了這些玩意,那就離死不遠了。”
白鶴染問夏陽秋:“夏老經歷過大嘯?”
夏陽秋搖頭,“我沒經歷過,但我的師父經歷過,他曾經給我講過大嘯的恐怖。我現在把這些告訴給你,希望你能平安回來,千萬別把命搭在青州。”
白鶴染鄭重地點了頭,“夏老請放心,這些我都會牢牢記著,不但自己要保住性命,我也會把所有帶走的人全部平安帶回來。只是上都城這邊就交給夏老您了,您多費心。”
夏陽秋擺手,“京裡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以前沒有你的時候不也好好的,你只管處理好西邊的事。”他說著,將一隻布捲成的筒遞給白鶴染,“我新給你打製的一套金針,備著,萬一丟了缺了,也有個替換的。”
白鶴染十分感動,將布卷接在手裡,好好的放進了自己的藥箱。
這時,東宮元和宋石也走了過來,東宮元說:“師父,走之前您還是跟大家說兩句吧!他們有些人還沒見過天賜公主,也是懷著一腔熱情參與到醫隊中來的。”
白鶴染點點頭,她明白,這種大規模的行動,最需要的就是一個集體向心力。得所有人心往一處想,勁兒往一處使,隊伍才不至於帶散了。何況這還是一次帶有危險性的任務,大嘯面前,人類是渺小的,就連她都不敢保證一定能在大嘯中活下來,何況是這些醫者。
她走向醫隊,所有醫者都從馬車裡走了出來,一個個目光帶著企盼地看向她。
白鶴染笑了笑,尋了處高坡站了上去,又將所有人都看了一遍,這才開口說話。
她說:“我很高興能夠看到這麼多的同行參與到這次救災的行動中,我看到這裡面有我今生閣的人,也有國醫堂的人,還有平日裡與今生閣合作密切的醫館送來的人。當然,這是你們從前的身份,不管你們從前服務於哪一家醫館,從這一刻起,你們都將由我白鶴染直接負責。我對你們會一視同仁,絕對不分親疏,所以我也希望你們與我也能夠真誠相待,因為只有這樣,才能更好地完成任務,才能更專業地體現出我們的醫療水平。你們願意嗎?”
下方眾人集體高呼:“願意!我們願意!”
有人提議:“不如給我們醫隊取個名字吧!以後我們只要集結在一起,就用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