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鶴染眼一亮,這是個好主意。
君慕息問她:“就叫天賜醫隊,如何?今後不管去哪裡,只要由天賜公主帶隊,只要大家集結,就以天賜醫隊的名義出發。生死不離,榮辱與共。”
“好主意!生死不離,榮辱與共!”
人們的積極性很快就被調動起來,白鶴染都不得不佩服君慕息,不愧是皇子,哪怕是個最不願染政事的皇子,當他認真起來,依然很快就會進入角色。
她沒這個本事,她也甚少經歷這種場面,她上一世都用來跟白家人鬥智鬥勇了,都用來研究怎麼才能把自己給毒死了。可以說,白活了三十年,正事兒一樣沒幹。
這一到關鍵時刻就見出高低了,在聚攏民心和號令三軍這種事情上,她跟這東秦王朝的皇子們,差得真不是一星半點。哪怕不是三軍,只是四十個人的醫隊。
君慕息見她失神的模樣,不由得笑了起來,然後偏頭同她說:“不需要沮喪,每個人扮演的角色不同,肩膀上擔負的責任就也不一樣。我是皇子,有這麼一層身份壓著,對他們來說是皇家足夠重視,是一種榮譽。而你卻是他們的精神領袖,是任何人都代替不了的存在。所以你根本不需要表達太多語言,你只要往這裡一站,只要告訴他們,無論如何你都會一直和他們在一起,這就夠了。阿染,這就是精神的力量,是比任何言語都要厚重的表達。”
白鶴染還在回味這些話,君慕息已經將皇上的賞賜宣佈出去,醫隊眾人紛紛叩謝皇恩,自此也對自己往西邊走這一趟,徹底地放了心,再也沒有了後顧之憂。
醫隊的積極性都被調動了起來,就像君慕息說的那樣,白鶴染就是一個精神領袖,她只要站在那裡,就能匯聚所有的目光。人們感謝著皇恩浩蕩,但目光卻是紛紛投向她的,連她都看得出來那一雙雙眼裡帶著的景仰與崇拜,肩上的責任感便又重了許多。
這一番動員做得很成功,最後由東宮元說了此行的安排,也說了白鶴染與四殿下要快馬先行,他們緊隨其後。
人們開始擔心白鶴染,開始挨個囑咐白鶴染一定要小心再小心,然後才依依不捨地揮手送白鶴染先行。直到白鶴染一行人已經絕塵而去再看不到影子,東宮元這才催促著人們趕緊上車,他們也得立即趕路了。
白鶴染的隊伍中除了她和四皇子君慕息之外,還有默語、冬天雪、刀光、劍影,以及四皇子的隨從燕關。如此一算人也不少,足足七人。不過明面上只有六個,劍影沒有跟他們並行,而是選擇了另外一條離他們不太遠的路,悄悄跟隨保護。
君慕息告訴她:“昨天夜裡,鎮北將軍悄悄離京了,帶走了郭問天的兵符。”
白鶴染一愣,“為什麼?”隨即想起來,君慕凜臨走時和她說過,這次無岸海大嘯,肯定是需要軍隊賑災的。他不打算用自己的兵,而是徵調了郭問天手裡那部份。
君慕凜的理由是,他的兵距離西邊太遠,徵調不方便,且太跨區域的徵調兵馬,會引起百姓恐慌。鎮北將軍手裡的兵馬也是一樣的情況,所以只能徵調郭問天的兵。
對此,郭問天只能吃個啞巴虧,畢竟他不能拒絕賑災,這是為國為民的事。
可白鶴染還是不解:“郭老將軍為何不要求親自帶兵?真的就放心把兵符交給我三叔?”
四皇子笑了,“他是不想交,他也的確想親自帶兵,甚至為此還一派大義地當著滿朝文武說,保家衛國人人有責,他絕不懈怠,就算要死也要死在自己的隊伍裡,死在保家衛國的第一線。當時父皇同意了他的請求,讓他親自帶兵前往西方參與賑災。可惜他自己不爭氣,兩日前突然就病了,且病得還挺重,躺在床榻上起不來。沒辦法,賑災是不能等的,所以不得已之下,只得將兵符交給鎮北將軍,由鎮北將軍領著他的兵馬往青州府去了。”
白鶴染聽得直髮笑,“天底下還有如此巧合之事?四哥,你別告訴我那郭問天真是自己病的。那位老將軍我見過,高壽不說,身子骨硬朗得很,嗓門洪亮,走路帶風。雖說大半輩子都出入沙場,可是身上並沒留下多少隱疾,這樣的人輕易是不會生重病的,除非是外傷。”
四皇子點點頭,“你猜對了,的確不是他自己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