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慕凜看著他媳婦兒放血,心都揪成了一團。如果他的血有用,他會義無反顧地替他們家染染把血給放了。可惜,他的血在疾病面前就跟水似的,什麼用都沒有。反而他家媳婦兒的血是治病的良藥,是比春雨還要珍貴之物。
於是後面幾天,四皇子十皇子開始親力親為,給白鶴染做好了一切後勤保障工作。
遞水遞糖這都是小事,君慕凜都恨不能親自給他媳婦兒餵飯。
邊境將士撤離時帶了許多營帳,到了這裡的第一日就已經安扎分發完畢。每個人都有住處,雖然不能保證一家人都住在一起,但至少沒有露宿現象發生。
原本山裡埋鍋造飯很是個問題,因為人太多了,在山林裡如此大範圍的生火是件很危險之事。但許是大嘯影響了天氣,這幾日不時地就會下場小雨,雖然撿柴麻煩了些,柴火也很難幹,但總算將起火的危險降到了最低。
一晃七日過去,山間百姓基本已經穩定下來。但穩定的也只是傷勢和疫情,對於民心,只要一日不回到青州城,一日就穩定不下來。
君慕凜不停地派人回青州觀察浪潮的情況,白鶴染這頭也不停地派人往東邊去迎東宮元的醫隊。還有些小傷小病的處理,就都交給了蠱師田開朗,一些基本的醫手段,他還是會的。
田開朗很開朗,在民族大義面前,在災難來臨之時,他那種愛國之心一直薰染著他,讓他為自己能夠為東秦貢獻一份力量而高興。
君慕凜很看好他,“待青州的事情處理完,可以好好培養一個,是個人才。”
白鶴染點點頭,“他有些死心眼,但心中是有大義的,雖然之前的手段有些不太光彩,但也不是不能感化和改造,這也是我留下他的原因。何況他了解林寒生,這一路上也同我講了不少,至少我已經推測出,那林寒生同羅夜的呼元家族有交情不錯,他會先把白驚鴻送到呼元家族去治傷也不錯。但最終,他卻是會帶著白驚鴻往歌布去,而等在那裡的還有一個人,就是國公府二夫人的前夫,德鎮段家的段天德。”
她抓過君慕凜的手臂,將袖子往上捲了卷,盯著他手臂上一個一個的紅點子就皺了眉。
臨出上都城時她給君慕凜帶了很多藥,她有信心保證不管面對什麼樣的毒,什麼樣的疫,君慕凜都不會被感染上。可現在這一胳膊紅點子是個什麼情況?
恩,看起來不太像是疫症,到像是前世有的女孩子塗化妝品不適應,過了敏。
她想起君慕凜的那個毛病,一句話不經大腦地就脫口而出:“你碰女人了?”
君慕凜苦著一張臉看著自家媳婦兒,“染染,我是碰女人了,但絕對不是你想的那種碰。你天天給他們治病,都忽略我好些天了,我這疹子打從上山那日起就有了,你到今兒才發現。”
“你打上山那天就碰女人了?”
“不是,你能不能換一個思路?”某人簡直欲哭無淚,“是那天上山的時候碰的,而且碰了不只一個。沒辦法,需要幫助的人太多了,我這一路上一會兒扶這個一把,一會兒攙那個一下,那些大姑娘小媳婦兒不是摔倒就是直接滾下去,我總不能見死不救。結果救了一圈下來,等我到了山頂,就感覺身上發癢,那時候疹子就已經起來了。”
她一愣,這麼個碰法啊?
再仔細回想,可不是麼,這一路救人逃命,哪裡還能顧得上自己有碰不得女人的毛病,總不能見人有危險不搭把手。別說是君慕凜,就算是那自帶仙氣兒的四皇子君慕息也沒少出手救人,不分男女,不論長幼。
男人如此,她亦如此,誰讓他們相對於百姓來說,能力更強,責任更大。
她取了一碗水,自己喝了一口,然後遞給君慕凜,“喝了,喝了就好了。”
正說著,帳外有腳步聲匆匆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