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跟著就跟著,不想跟著就回家。”她走在前面,腳步很快,去的是雲夢湖的方向。
君慕豐追著她到了雲夢湖,看到她站在那冰窟窿邊上低頭看水面,心裡忽悠一下,幾乎以為她要投湖。嚇得他趕緊飛身上前,一把將人攔腰抱住,直接運了輕功帶到岸邊。
白鶴染十分無奈,“你幹嘛?我又不是投湖,至於這麼激動嗎?”
他輕嘆一聲,“我不知道你會不會投湖,但就算不投,站在那冰窟窿邊上也十分危險。阿染,這湖你沒跳過,但我跳過,我知道冬日裡的冰湖水有多冷,所以我不能眼看著你站在那麼危險的地方而不救人。我這輩子沒為什麼人如此擔心過,你得理解我。”
她點頭,“行,我理解,你先把我放開。放心,我這人很惜命,不會跟自己過不去。”
他放開手,也鬆了口氣。其實知道她惜命,知道她不可能會投湖,但他也知道這丫頭膽子極大,做事也從來不按常理出牌。剛剛那一瞬間他也不怎麼的,突然就在想這丫頭該不會想要跳到湖裡遊一圈吧?是想體驗一下投冰湖的感覺?
所以他毫不猶豫地飛身過去把她給帶了回來,只有站在岸上他才能放心。
“剛不是問我為何要把白興言泡水,又為何做得那樣嫻熟麼?”白鶴染開了口,主動提及這個話題。“那我便告訴你,之所以泡水,是想讓他感受一下泡在冰湖裡的寒冷和絕望,是想讓他把燕語受過的罪也遭受一遍。而之所以做得那樣嫻熟,是因為這種事以前也做過,幾乎天天都做,也是泡白興言,但不一定都是泡在雲夢湖裡。”
她跟他講起半年多以前是如何折騰的白興言,也講起那樣折騰白興言,是因為白興言曾把她的同胞哥哥溺在水裡,試圖溺死。
君慕豐問她:“你說的是紅家那個孩子,叫紅忘是吧?可我想不通,好好的一個兒子,白興言為何要溺死?他腦子進水了不成?”
“可能就是腦子進水了吧!”她笑笑,沒再說下去,只是抬頭迎向他的目光,問他,“如果白興言是你爹,你會如何待他?”
“開什麼玩笑,我怎麼會要這種爹。”他翻了翻眼皮,“沒有這種假設,他要真是我爹,我也定會與他恩斷義絕。當然,除非他能夠給我一個我可以接受的理由,比如說,當年那個根本不是他的親生兒子,是他的夫人和別人偷情……”
“君慕豐你想死是吧?”白鶴染怒了,抬起一腳就往他身上踹,“就知道你這隻狐狸沒個口德,跟你說話三句不到你就下道。我當初怎麼沒把你在那陣法裡給困死呢?早知道你能給我整出這麼一句話來,我說什麼也不能放你出來。”
“我錯了,我真錯了!”君慕豐也急了,“哎呀你別生氣,我忘了那個是你娘,我說禿嚕嘴了。阿染,別,別打,我真知道錯了,我不是故意的,口誤!絕對口誤!”
白鶴染終於停下來不再踹他,雖然依然沒什麼好臉色,但也知道他確實不是故意的。
君慕豐見她停了下來,不由得鬆了口氣,趕緊上前再次賠罪,同時也表了態:“待你府上喪事辦完之後,我再帶你逛一回街,你要什麼我都給你買,當做賠罪,可好?”
白鶴染點頭,“好,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他笑了起來,眉眼彎彎,看得她也想跟著笑。
“哥,你跟賢妃娘娘真像。”她伸出手,往他眼角指了指,“特別是這眉眼,好看。”
他失笑,“你又沒見過我母妃年輕時的模樣,怎麼看得出我同她像的?等你同她有往來時,她都已經病入膏肓,也人老珠黃,哪裡還看得出像。”
“能看得出的。”她笑著說,“人再老,五官也能分辨得出來,何況賢妃娘娘並沒有很老。”她說到這裡,頓了頓,半晌才道,“哥,如果我沒有去青州……”
“別說了。”他打斷了她,“是想說如果你沒去青州,她的病你就能治?沒用的,你不可能第一時間知道她生病的訊息,即便你知曉,如果沒人請你去治,你又如何去治?”
她一愣,“你的意思是,宮裡沒給治?”她隱隱心驚,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