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畜生你是什麼？”府中的下人都已不知去向，樑上再也不用掩蓋自己對面前這個人的厭惡了。

“大伯父你不能對大爺爺這樣說話。”梁仁看見中年人如此無禮，不由開口說道。

“嘿嘿。”樑上冷笑連連，老相國看了他一眼：“這話藏在你心裡很久了吧？”

“從你把那個妖孽硬塞給我的時候，我就想對你說這些話了。”樑上憤恨的看著梁心：“我為了獲得你的認可做了多少事？你不讓我入仕我就不入，你要我娶什麼人我就娶，可是你不能讓我娶個妖孽阿。”

“住口，珍兒不是妖孽。”老相國突然很激動的樣子。

“那你說她是什麼？”樑上質問著自己的父親。

“她是曾經救我性命的白狐。。。”梁心的臉上留下兩行老淚來，這是一個催人淚下的故事。

很多年前有一個姓梁的書生，這個書生家境一般，不過他一心向學，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書生周遊列國有一天行到了大魏。

迷霧森林，這裡有經年不謝之花，也有各種美麗的珍禽異獸，書生在森林中走了三天，第四天他遇見了山賊。

“你嗎沒錢還學人家當揹包客，現在的人都和你一樣，怪不得我們這個行業這麼不景氣。”

書生身上除了幾本破書，一點值錢的東西都沒有，山賊表示很憤怒。

其實這幾個山賊也是怪可憐的，沒本事在經濟發達的地區打家劫舍，被同行擠到了這麼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書生來的時候他們已經餓了好幾天了。

這麼放過他顯然是不可能的，雖然百無一用是書生，不過山賊們決定廢物利用一下。

書生的衣服被他們當了燃料，這些山賊打算來一頓人肉燒烤。

書生已經有三成熟了，這個時候林子裡突然起風了，風很大那些山賊都被颳走，書生睜眼時眼前只有一個一身白衣的美麗女子。

女子治好了書生身上的傷，又贈送給他行李和盤纏，最後更是一路護著他出了森林，讓書生鬱悶的是自始至終那個女子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我是宋人，你願意和我走嗎？”臨別之際書生大著膽子對那女子說道。

那女人點點頭又搖搖頭，然後轉身跑進森林中去了。

“唉。”書生以為她不願意，搖搖頭就要離開，突然他發現地上有一行大大的字跡：回去等我。

書生大喜過望，他一路回到宋國，在家裡等待女子的到來。

可是一年過去了女子不來，兩年過去了她還是不來，書生一直閉門苦讀，漸漸有了些名聲，開始有人舉薦他當官。

從縣令到糧監再到同知郡守，書生的官越做越大，可是他還是孤身一人，漸漸有些流言蜚語傳到了市井之中，有人說書生不能人道，還有人說他有斷袖之癖。

“愛卿可有什麼中意的人嗎？”當時還是趙頡的祖父宋仁宗趙旭當政，書生可以敷衍家中的父母，可是他頂不住皇帝的壓力。

於是他娶了禮部尚書的女兒，那是一個賢惠的女人，陪了書生三年給他留下了一個兒子就死了，書生沒有續絃，他獨自教養兒子把所有的心力都投入到江山社稷當中，他成了世人眼中的忠臣慈父痴情人。

轉眼書生的兒子也已長大成人，就在這個時候他家的房門被敲響了，敲門的是那個白衣女人。

“姑娘你找誰？”那書生當時已經位極人臣，不過因為信奉勤儉持家，所以府中只有幾個傭人，開門的是他的兒子。

“我找你阿。”幾十年了女子的容貌都沒有變過，所以她以為書生也一樣。

一場誤會就這麼產生了，書生把一切都看在眼裡，可是他不能解釋，因為他無法面對自己的兒子，也無法面對自己那些已經逝去的青春，他只能把一切秘密都藏在心裡，看著女子成為了自己的兒媳。

梁心就是故事裡的那個書生，他以為愛人會幸福，結果最後卻是得到了對方死的訊息。

“我梁心此生從來沒有見過你這種惡毒之人，珍兒好歹和你夫妻一場，你怎麼忍心置她於死地？可久和你情同手足你也要殺，還有我那可憐的孫女也是死在你手裡的。”

老相國搖搖晃晃的向樑上走去，他眼中的淚都被怒火蒸乾了。

“這就是你的理由？”樑上的眼中也有火：“新婚之夜當我發現妻子身後九尾時的恐懼你能體會嗎？你不能，所以你只是罵了我一頓還不許我聲張，妻子是妖孽我就認了，沒想到生了個女兒也是妖孽，你知不知道山伯一出生就滿室異香，蝴蝶蜜蜂一直圍著她，我請了高人算過她的命格，此女克父，也就是說我以後還要死在她手裡。”

“這就是我的命運，一生碌碌無為，娶個狐妖當妻子，因為你欠她的，不能為官，只能看著一起讀書的兄弟在自己面前風光，因為你害怕別人說閒話，最後再被女兒剋死，我不要，這些你強加給我的東西我通通不要。”

中年人歇斯底里的咆哮起來，李元芳過來拉住了他的手。

“我也可以位極人臣，我也可以娶公主為妻。”樑上感覺到手中的溫柔他的語氣也變得溫柔起來。

“所以你就賣國？”梁心的目光像刀劍一樣鋒銳。

“哈哈哈，大宋是你的大宋不是我的，我當年拋妻棄子背上不義之名，換來的不過是個五品的司長，國不愛我，我憑什麼愛國？”

樑上仰天長笑，剛剛一番話已經道盡了恩怨，之後等待這對父子的就是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