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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通敵

“你進了軍獄,我諒你是個小女娘,才沒用重刑。可是你這般不識好歹,就別怪我們心狠手辣。來人,給他上刑!”

白澤卿的雙臂被套上繩索,接著被拖向堂中空地。長凳“哐當”放下來,她的雙腳也被捆在凳子上。旁邊虎背熊腰的男人提了獄杖,掂量了一下,跟著就打了下來。

“我再問你一次。”審問人撥著茶沫,慢條斯理地抿了幾口,才說,“白巖是不是通敵賣國?”

白澤卿神志已有些模糊,卻咬死了不鬆口,在杖刑中斷續地喊:“不、不是!”

審問人擱了茶盞,說:“你們白家人若是在戰場上都有你這份兒硬氣,今日便輪不到我來審你,給我繼續打!”

白澤卿逐漸扛不住,埋頭嘶啞地喃喃:“我爹爹……沒有通敵,你別想詐我,他們……都……活著……”

白澤卿被拖回去,血順著腳跟拖出痕跡。

她失神的依在髒汙冰冷的牆壁上,心口好像有一把刀反覆的扎一般疼,將身上用刑的疼痛都壓了下去。

她狠狠咬著下唇嚥下了想要嘶吼的衝動。

她想,他們騙她,打擊她,想讓她崩潰,她偏不。

她想起了那張臉,那張年輕英俊,帶著狠戾之色的臉。

白澤卿不認得他,卻認得西北鐵騎。

他的甲冑上有西北王的狼鷹,肩帶猛禽,又絕非三十歲的模樣,想必正是西北王幼子,鐵騎大將軍王既的親弟弟王馳。

西北王與他們白家極少往來,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為何今日他那一腳竟似想要取她性命一般?

莫非,白巖真的……

白澤卿狠狠晃了晃腦袋,將這撲面而來的念頭晃出腦海。

這個動作讓她的腦子更加昏沉,她懨懨的,從牆壁滑落,躺在髒汙的乾草中,一動不動……

巷子裡已經血流成河……

到處都是火,耳中都是慘呼……

又有人倒下,滿臉血汙的死人瞪著眼看著白澤卿。

出路在哪兒?援兵在哪兒?

奇哥罩在她頭頂,血一滴一滴落在她臉上。她聽著奇哥喘息急促,只覺喉間絕望的嗚咽就要壓抑不住……

“哥是銅牆鐵壁!”蘇奇艱難地擠出笑,“撐一撐就沒事了。撐過去援兵就到了,待回家,哥教你雕刻,哥讓爹爹教你繪唐卡……”

白澤卿忽然一個激靈,驚醒了。

她仰頭望向獄牆上那扇窄小的窗——絲絲白煙在黑黢黢的夜裡蔓進獄中,將她淹沒。

這味道太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