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將士們,聽某號令,舉盾!一齊舉盾。”幾十個擴音喇叭將劉禹的聲音放得很大,壓倒了戰場上數萬人的聲響,所有的宋軍步卒下意識地舉起手中的大盾,過了一會兒,一顆石彈呼嘯著從天而降,落入雙方交戰的邊緣,將一個韃子騎兵從馬上打得飛了起來。
“上調半分,換震天雷,打三顆。”劉禹看著那個軌跡在心中默算了下,用對講機發出指令。過了一會兒,一個黑呦呦的圓球飛向半空中,落在交戰區的敵軍密集的人群中,“轟”得炸響開來,周圍的人被炸得人仰馬翻,慘叫連連,發出的巨響讓所有人都停下了動作。
片刻之後,又是連續兩下爆炸聲,幾乎打在相同的位置上,剛剛被人群擠滿的那片空地再次被炸開,斷肢殘臂,血肉橫飛,慘叫聲響徹整個戰場。一個與宋軍步卒面對面的漢軍嚇得一哆嗦,手中的兵器“砰”地掉到地上,周圍的步卒們面面相覷得互相看了一眼,不約而同地放開了手。
越是老兵,越是清楚知道這種圓彈的威力,宋人能打得這麼準,那就根本不是人力可以抗衡的,再這麼下去只有白白送死。放下兵器的人越來越多,如同瘟疫一般傳播開來,見些情景,自知無法阻止的解汝楫也只得長嘆一聲,一把將佩刀插在地上。
“棄械,卸甲,自縛!”劉禹擅自將投降程式給改了下,這裡的敵人實在太多了,為防止出現意外,他另可麻煩一點。聽到他的喊話,一些認命的人馬上就開始了動作,而多數人則愣在了那裡。
“棄械,卸甲,自縛!”
“棄械,卸甲,自縛!”
......
包圍的宋軍邊喊邊用刀槍敲打手中的盾牌,有節奏的呼聲此起彼伏,除了那些琚於馬上的蒙古騎兵,幾乎所有人都陸續開始了這幾步。敵軍們扔掉兵器,摘下頭盔,解開繫帶,脫下衣甲,再用甲上的繫帶綁住手腕,然後用嘴打個結,一屁股坐下,就算是降了。
開始沒聽明白漢話,後來才反應過來的幾個蒙古軍官氣憤不已地用鞭子左右抽打,想要阻止他們,馬上就被不知道哪裡飛來的弩箭射了下來,絕望之下,就連倖存的蒙古騎兵都自覺地下了馬,學著步卒一樣地解除了武裝。
直到這個時候,劉禹才真正鬆了一口氣,看看一旁的李庭芝也是喜形於色,這不僅是大勝,而且堪稱完勝,面前的敵人比自己這邊站著的人少不了多少,說是奇蹟也不為過。
“此處便交與大帥了,某還要回城給招討報個信,想必他老人家等得有些急了。”劉禹將手中的話筒交給李庭芝,抱拳行了個禮,就在馬上與他告別。
“去吧,告訴誠甫公,某這邊事了,便入城去拜望他。”李庭芝笑著點點頭說道,他現在很想進城去看看,這些人是怎麼守了這麼久的,當然還有那傳說中的利器。
此處距南門最近,劉禹帶著小蘿莉和親兵們繞過包圍圈,朝著城門方向轉過去,差不多正要轉向的時候,就看見包圍圈中一群騎兵擠了出來,看那旗號正是姜才所部。
劉禹催馬上前截住他們,正想和姜才打個招呼,卻看見姜才手裡抱著一個包裹,血汙滿布的臉上居然有些淚痕,不由得一陣詫異,心說難道有重要的人物陣亡了?
“叫太守笑話了,某隻是想起了那天倒下的弟兄們,可惜啊,他等沒有福氣見到這場大勝。原是怕影響大夥的心情,就欲先行離開。”姜才努力想擠出個笑容,卻似乎觸動了心事,淚水再次湧出眼眶。
“都統高義,弟兄們在天之靈必感欣慰,劉某豈敢笑話,這誰人的頭顱,是拿去祭奠的麼?”劉禹不知道他說的是哪些弟兄,昨夜的騎兵還是更早時候丁家洲的那些先鋒,能讓鐵人一般的姜才這般模樣,那該是何等傷心之事。
“姓董的一個韃子大官,某想先拿去擺擺,過後再去邀功。”姜才開啟那個似乎是戰袍撕開做成的包裹,董文炳白髮蒼蒼的人頭赫然出現在他眼前。
劉禹點點頭不再說話,伸手拍了拍姜才的肩膀,兩人並騎而行,城門已近,一番示意之後,守軍再次放下了吊橋。縱騎上橋的一瞬間,身後的歡呼聲山崩海嘯般地響起,兩人一齊住馬回頭,傳入耳中的正是宋軍的慣用口號。
“萬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