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章判若兩人22章不辯辯
紅鸞猜想太后心思時候,殿上各人同樣也猜測。
柔貴妃和麗貴妃一左一右坐得距太后近,她們幾次看向太后卻只是感覺到太后生氣:她們剛到不久就知道太后生氣了;只是她們想要分辯出太后現生氣是因為什麼,是單純因為咒術而生氣,還是因為花掌工話而生氣?
如果是因為花掌工話而生氣,那麼她是因為相信了花掌工而生氣,還是因為完全不相信花掌工而生氣呢?此點為重要,但是不論是柔貴妃還是麗貴妃,都沒有太后神色間看出來。
所以她們都把臉微微側過去,不讓人看到她們神色:既然看不出來,那麼還有一個法子能知道太后心思,就是有人出來反對或是贊同花掌工話;她們自己不想做這個出頭鳥,但是不介意其它人來做。
如果不是太后面前,如果不是距太后如此之近,柔貴妃和麗貴妃說不定會臉上流**贊成或是反對花掌工意思,引人出來說話。
紅鸞各位貴人臉上看不出太后心思,而她偷偷飛看太后同樣無所獲,心裡就忐忑起來:事情和她所想有太大出入,她根本沒有料到花掌工會用如此一招。
正此時福王腳動了動,雖然沒有發生聲響但因為距紅鸞很近她還是發覺了,下意識微微抬頭正對福王一雙眼睛。
福王臉上沒有表情,目光紅鸞臉上掠過落到了他母妃身上,然後收回定定看著自己腳尖;紅鸞卻看到福王眼皮微微動了動,彷彿眨眼般——福王想說什麼?
“太后娘娘恕罪,奴婢斗膽,那指使紅鸞女史人八成這大殿之上。”花掌工話立時讓殿中有了聲響,幾乎所有貴人都看向她。
被這麼多貴人盯著花掌工極為不自,她額頭也見了汗:“娘娘們恕罪,奴婢並無意冒犯。”
宮中大部分妃嬪都大殿上,雖然眾人表面上都是姐姐妹妹大家好,實際上彼此間不和大有人;就算是沒有仇隙但是雙方立場不同自然也互看不順眼。
花掌工話明看是做得極為愚蠢,但是細細看看大殿上眾人就能發現各貴人間變得微妙了:能保全自己同時除去有仇怨人正是一舉兩得,且如此一來也容易取信太后。
紅鸞手又攥緊幾分,花掌工開口一句話幾乎是把她打落到地底永無翻身之機了:不管是哪一位貴人開口,首先要咬定紅鸞確確和咒術之事有關,才能以此來向某位貴人發難。
福王此時緩緩開口:“你依然沒有說清楚掌院女史為什麼會賊喊捉賊啊。”
花掌工抬頭有些不敢相信看看福王:“她如此做就是為引起宮中大亂,想要藉此除去宮中很多人;同時正是因為她先發現咒術自然也就不會有人疑心她,這樣做法也算不上極為高明,宮中原本也是有過先例。”
福王緩緩點頭:“你可有憑證?”
花掌工叩頭:“奴婢沒有。”她很坦然,咒術此事到現為止不管是牽扯到誰都沒有憑證,而和她有關人都已經死掉了;她說得話沒有憑證,到紅鸞辯駁時不一樣沒有憑證。
沒有憑證事情,此時看得不是誰猜測接近事實,而是要看誰話合殿人大多數人利益:誰能得到大殿之上大數人支援,誰話就是真。
她相信她做到了,只不過是讓一位妃嬪入罪——不管如何此事總要有人承擔罪責、承受太后娘娘怒火;大殿之上其它人相信都能可以接受,也願意接受。
福王輕輕甩了甩袖子拍衣袍上,說不出瀟灑:“那也就是說你這番猜想,也能用你身上;只要有紅鸞女史名字換成你,然後宮奴院中有各位娘娘人,也只需要你尚勤局掌工說幾句無人之類話。”
他說到這裡笑了,邪邪、懶懶:“紅鸞女史又是太子殿下特簡女官,各宮娘娘豈能不給太子面子讓紅鸞女史無人可用?兩位貴妃娘娘協理宮中事務當然要送人過去,貴妃娘娘都送了人,按著宮中慣例其它娘娘是要送人過去;一切全你花掌工預料中吧?”
他說完看向太后彎腰行禮:“老祖宗,孫兒認為她話真得不如孫兒話可信;反正都是推測嘛,孫兒所推測合道理些。”他很不謙虛。
太后瞪他一眼:“如此大事也沒有正形兒;”她斥完後輕輕點頭:“也說得過去。”
事情福王嘴中翻滾過就又把花掌工套住,她急得滿頭大汗:“太后娘娘了,奴婢真得沒有做,奴婢也是被人謀害人。”
太后看她一眼:“還有話可說?”
花掌工猜測都已經說完,哪裡還有話可說。
“掌院女史,你有什麼話可說?”太后沒有看紅鸞:“你罪責不輕呢。”
紅鸞心神已經穩定下來,她想費口舌辯駁事情被福王幾句話就解決了:同樣話出自她話,和出自福王口不一樣;如果是她如此說花掌工定然要和自己爭辯,但是她卻不敢和福王爭辯。
“太后娘娘,奴婢、奴婢因事出突然,原本今天早上去尋各位大人拿主意,卻沒有尋到人一直惶恐至今;眼下奴婢是六神無主,不知道怎麼、怎麼辯解;但是掌工大人所言,奴婢沒有做,奴婢病倒床上多日不理事,奴婢真得什麼也沒有做,奴婢對太后娘娘絕沒有不敬、不臣之心。”紅鸞如果不是礙於宮規早就聲淚俱下了。
她說得話算得上是語無論次了,相比花掌工言辭清楚、條理分明實是相差太遠;也和她先前進大殿時鎮定自判若兩人。
她對太后叩頭後也只是分辯自己對太后、對皇家忠心,不用她再說什麼六神無主,大殿之上無人看不出來她是六神無主。
紅鸞以頭觸地額頭青紫一片,翻來覆去卻只是那麼幾句話,根本就沒有駁倒花掌工一句。
22章不辯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