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個凡事比較有規劃的,在知道明天一切食物都得他們自己想辦法後,更不待見我們現在就開始浪費食物了,生怕明天會找不到食物。
“抱歉徐太太,”善管家誠懇地道,“這些都是今天的晚餐,無論你們吃不吃,明天都不會存在。”
也就是說,想省下一半是不可能的,你能吃多少吃多少,吃不完的,明天都沒有了。
張穎皺起眉頭:“怎麼這樣。”
“好了,”徐英俊安撫自己的妻子,“要是能直接從這邊省,那太簡單了,我們千辛萬苦來到這裡,怎麼可能給我們那麼簡單的任務,還是趁現在快吃吧。”
他邊說,便夾了一撮義大利麵到張穎的盤子裡:“再說了,我趁你洗澡時,從我們房間的窗戶往外看,發現這確實是個好地方,我們不怕找不著吃的,你老公我怎麼也是受過訓練的,不會餓著你的。”
張穎嬌嗔他一眼,用叉子捲起麵條放進嘴裡。
閆斌也開動了,畢竟是世家出來的,哪怕後來做了警察,他的餐桌禮儀看著就比徐英俊兩夫婦好得多,笑著調侃自己的戰友:“嫂子,你可別聽他吹,想當初我們訓練時,這小子就知道偷懶,每次就想著我們給他弄好現成的,被我們教官發現,罰他給我們提了一禮拜的水。”
“哈哈哈……”大家起鬨地笑出來。
許貫洋盯著面前的紅燒排骨,再看看那盤帶著紅色的義大利麵,還有旁邊帶著紅色醬料的鵝肝,他開了個玩笑:“這一餐吃得挺血腥的啊,而且吃完明兒就沒,你們說,像不像傳說中的最後的晚餐?”
我心頭一跳,這是我今晚第三次聽到“最後的晚餐”這幾個字眼了。
好像都是不經意的,沒有什麼關聯,我心頭還是升起幾縷不安。
梅麗依附著許貫洋說:“要能跟大家開開心心地吃完這麼豐富的一餐,就算是最後的晚餐也沒所謂啊。”
她朝許貫洋投去深情的目光,許貫洋笑了笑,眼睛裡有幾分涼薄,但還是拿起桌上的其中一瓶紅酒開啟:“來來來,不能白瞎了這紅酒,不喝明天也沒了。”
瓶口開啟,他先湊上去聞了聞,欣喜道:“很不錯的喲。”
他一一給大家的杯子裝上。
“來,cheers!”
大家都舉起酒杯,我不經意地掃到班芷,她跟著大家舉起杯子,虛虛地碰了下空氣,縮回手後喝了一口把桌子放下,繼續安安靜靜地吃她盤子裡的食物。
是的,很安靜,大家說說笑笑的,包括殷湦都面對危險地聽著許貫洋貧嘴,偶爾回應其他人幾句,一看就是完全參與到我們中來的,可班芷,全程大家吃她吃,大家喝她喝,除此之外,她沒跟任何人互動,包括她身旁的殷湦,除了剛才碰杯子,她全程頭都沒抬起來幾次。
說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我覺得她更像是被設定好系統的木偶、機器人?
知道吃完這餐明天的食物就很難保證,加上今天走了一天山路,又累又餓,所有大家都吃得不少,食物準備得不少,最後剩下的實在吃不下的,也只有不到五分之一,比原先以為會剩個一半要少得多。
殷湦再次舉起酒杯:“今晚大家好好休息,明天早點起來,我相信,大家會渡過一次非常不錯的假期的。”
“哈哈哈,好,老子就喜歡冒險,cheers。”
“cheers!”
……
摸著圓滾滾的肚子,我和仇詩人回了房間,一進門,看到深紫紅色的窗簾,就覺得一陣頭痛,眼睛更是難受。
餐桌上的食物或多或少都有紅色的,酒是紅色的,當時餐桌餐椅也是紅色的,現在回到房間,窗簾還是紅色的,有一種很逼仄的壓抑感。
真不知道建造這房子的人,到底是什麼品味。
坐在床上,發現被套居然也是紅色的,雖然是粉紅,換做平日倒沒什麼,今天卻格外地不能忍,不愛麻煩人,最後還是叫來了小秋小冬,問她們有沒有別的床單被套,最後換了一套白色的,至於窗簾,說是暫時沒有多餘的,只能先忍忍了。
可能心理問題吧,最終躺在一片白色裡,我總算覺得舒坦了,在仇詩人從床的另一邊上來後,我馬上翻身窩進他懷裡。
他將床頭燈關掉,躺了下來,將我抱進他懷裡。
熟悉的懷抱和味道,淡化了陌生環境帶來的不適和不安,我明明不用呼吸,卻跟著他呼吸的節奏一吸一呼,慢慢地睡去。
“啊——”
一聲尖叫,直鑽耳膜,我整個身體顫抖得一蹦,想要坐起來,差點跟仇詩人撞上。
他坐起來開了床頭燈,我還有點迷糊地找到手機,眯著眼睛看上頭的時間,一邊跟著坐起來,時間是半夜兩點,我們是九點鐘睡了,就是說我們睡了五個小時。
“我剛好像聽到有人在叫?”我不太確定地問仇詩人,有點懷疑是不是自己做惡夢了。
“不是好像,我也聽到了。”仇詩人肯定地道。
我呆了兩秒讓自己清醒一點,正想問仇詩人要不要出去看看,那尖叫聲再次醒了起來,清醒中聽到尖叫聲,我認出這聲音好像是梅麗的。
梅麗是跟許貫洋住的同一間?
我趕忙翻身下床,聽到後頭仇詩人也下來了,我當先走到門口,把門開啟走了出去,腳剛邁出去,就踢到了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