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上,都是被火燒過的黑色,後院塌了一半,前門一看就是新裝上去的,二樓黑乎乎的,有的連窗都沒了,有的掛了一半的框架……
我還記得,我第一眼看到這棟小別墅時,還想著除了地方偏僻外,房子還挺漂亮的,但現在再看,分明早就被大火給毀了。
不過看樣子,好像依然有人住在這被火燒過的房子裡。
在別墅大門前,站了一挺拔的身影,我一步步靠近後,他轉過身來,目光一如既往的深且沉,還帶了一絲“我怎麼那麼笨”的嫌棄,可我卻感覺,身體裡所有的水分都湧向了眼睛,想哭又死死憋住,可憐巴巴地看著他。
他朝我走來,在我跟前一步左右站定,抿直了唇,看起來頗為兇惡,然後,他舉起了手,我嚇得繃緊,閉上眼睛。
然後,我感覺有什麼東西,套在了我脖子上。
我睜開眼睛,低頭看向垂掛在胸前的小囊袋,小囊袋綁了條紅繩,戴在我脖子上。
我想起,我倒在大火中時,就看到小囊袋在發著光,最初仇詩人丟給我時,說這是護身符,我還不太信,只是實在沒什麼防身的,就一直戴在了身上。
但我現在知道了,當仇詩人說這是護身符的時候,就是他給我最好的承諾了。
“別再掉了,這次幸好是掉在你身旁,不然老子沒找到你,你就等著被烤成水吧。”
隱藏著很難讓人發現關心的不耐語氣,也不知是啟動了我哪條神經,我“哇”的一聲,再控制不住哭了起來。
不是那種小聲啜泣,更不是那種悶聲地哭,我就是在嚎,稚齡兒童那般的哭法,多久沒哭過了,一來就是這麼丟臉的方式,可我控制不住。
我朋友死了!
我也差點死了!
最近這段時間,我過得膽顫心驚!
幾次險死還生,我都不想去數了!
這操蛋的人生,還能不能好了!
仇詩人都有點傻眼,愣了半響,兇惡地喊道:“喂,別哭了。”
他不吭聲還好,他一喊,我哭得更帶勁,一邊哭一邊打嗝:“我、我控制、不了、我自己!”
我結結巴巴地說著,摸一把眼睛,發現竟然一滴眼淚都沒流下。
“我壞掉了,我一定壞掉了!”怕陽光,新陳代謝越來越差,現在連眼淚都掉不下來,我一定是壞掉了。
我沒有開玩笑,種種壓力下,我在那一刻真的覺得天都要塌了。
仇詩人再次煩躁的出手,我又一次被他嚇得一抖,誰知他抓住我的胳膊往他身上一拽,就把我抱進懷裡,笨拙地拍著我的背,把我都拍疼了:“別哭了,哪個女的哭得像你這麼搞笑的?”
我打著嗝地反駁:“你、你才搞、搞笑呢。”
這麼說女孩子,像話嗎?
我報復地蹭著他的衣服,想把鼻涕眼淚都往他身上蹭,蹭完才發現,我臉上什麼液體都沒有。
不甘心,我便學上次那樣,在他胸口上咬上一口,雖然牙齒疼,但疼得痛快。
“你屬狗的?”
“我是屬狗的啊!”
“……”
在仇詩人無語的時候,我們身後的別墅再一次升起了熊熊火焰,這一次再看,只覺得那火焰像特效一樣加在房子上,可只有站在別墅前的人知道,那燒灼感是真實的,那看似虛擬的火,真的會將人活活燒死。
我忘了哭,先是震驚地看著這棟相當於鬼屋的別墅,隨後一想到小豬就消失在這別墅裡,又難掩憤怒。
仇詩人將大手壓在我肩頭:“這隻鬼執念很深,力量不弱,可以依附在某一件死物上,與其融為一體。”
“說白點,現在這棟房子就是孟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