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魯醫生還在應和著牛克的話:“是啊,這身體和靈魂,我們餵養了這麼幾個月,一定能夠達到預期的效果。至於仇詩人,他絕對是最好的輔料,聽說他是至陽體質,自古陰陽融合,沒有比他們更絕配的了。”
這是完全把我們當“菜”了,這般旁若無人地決定料理我們的方式?
牛克贊同地點點頭:“動手吧,一會天亮了,效果恐怕就沒那麼好了。”
“是!”
魯醫生朝方杉和壓著我的醫生揮了揮手,我和仇詩人就被壓到了牛克的兩邊,正面對著他身後滿屋的血水。
方杉還嬉笑著跟仇詩人告別:“再見了仇隊長,等我回去,一定讓上面給你一枚功勳章。”
仇詩人微微睜著虛弱的眼皮,無神地看著地面:“這枚功勳章……還是我自己親自去取!”
他的眼睛猛地睜開,胳膊一震,震開了方杉的鉗制,一腳就將其踹飛,然後掐住了牛克的脖子,將他整個人從椅子上提了起來。
與此同時,我被扭在身後的手,抽出了我藏在後腰上的一把刀,只有我半個手掌的長度,加上手柄正好我整個手掌大小,壓制我的醫生就貼在我身後,被仇詩人突然發起的動作嚇住,我就順勢往身後一插!
小刀紮在醫生腹部上,不會致命,但是……醫生反應過來,想要重新制住我,在我反抗期間,他軟綿綿地倒了下去。
呵,小刀上可是塗了迷藥的。
從仇詩人出手到制服牛克,不過短短一個眨眼的時間,魯醫生反應已經夠快了,可還是慢了一步,他剛要有所動作,仇詩人已經掐著牛克的脖子,將他舉到血池上面,大有魯醫生趕靠近一步,他就將牛克丟到血池裡。
魯醫生停了下來,不敢置信地看著我們:“為什麼你可以……”
情勢完全逆轉,仇詩人比對方更加不屑的眼神掃了眼從地上爬起來的方杉:“就憑這麼差勁的間諜,也想騙過我?”
他一如既往的狂妄。
我也將小刀對準企圖靠近我的人,冷冷地道:“你們太小心了,卻小心得過了頭。”
仇詩人和閆斌都先後接到電話,有任務要他們執行,正常人都會以為,上頭有人,不願意這兩個能力強的人介入到日暮精神病院,從而聯想到這個精神病院一定有問題,像我這種情況和仇詩人的性子,有問題就更要探索一番了。
所以他們的目的不是不讓我們來,是一定要我們來,這樣一想,不難猜到他們的目標是我和仇詩人了。
他們也是籌劃得很好,不管是最初給我留下的那張照片,還是我夢境裡“康文書”特意提醒我他來自精神病院,全都是引導我往這方向去想。
還有那兩通電話的效用不僅僅如此,他們很清楚,以職責來要求仇詩人是沒用的,反而可能激發他來,但以此對付責任感爆棚的閆斌卻很好用,閆斌不來,就一定會派另一個人來帶路,方杉就能自然而然地加入我們。
可是哪怕早猜到這些並做好了準備,我也沒有任何得意的情緒——我的屍體,就在我身後!
現在,這個日暮精神病院在暗地裡做些什麼,差不多也弄明白了。
早前,仇詩人就跟我說過,每次飛到我身上的功德和罪惡,是有人在利用我得到能量,我不知道他們的手段是什麼,現在知道了。
透過靈魂吸入,在從肉體上獲得。
這可真不是一件可以讓人愉快的事。
“果然是,小看了你、你們。”被掐著脖子舉在血池上方的牛克,竟還能笑著從喉嚨裡擠著話,“呵呵……咳,不過,你們難道以、以為,這樣你們就能、贏了嗎?”
他對自己是不是會被扔到血池裡毫不畏懼,還舉起了手臂。
“咻咻”兩道破水聲,就見兩根屍魂釘從血池裡飛射出來,飛到高處後失了力道,又紛紛墜入血池裡,這分明是有兩具屍體身上的屍魂釘被彈射了出來,也就是說,有兩隻鬼煞就在這水池底下……
果然,我剛想到這點,兩道身影幾乎不分先後地從血池裡鑽了出來,哪怕他們一張臉彷彿畫了煙燻妝,我也能夠認出來,他們就是辜有成和大松,他們此時的樣子,我在夢境裡實在是見到想吐了。
不過此時在這裡看到他們,倒不覺得意外了,畢竟是早就猜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