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方有獎勵。
獎勵?也沒說獎什麼。
我還在看牌,法官忽然說:“天黑了。”
不等我反應過來,整個房間瞬間就黑了下來,是黑得伸手不見五指的那種,這種情況下,哪怕不閉眼,也什麼都看不到。
法官又道:“狼人請睜眼。”
然後我身上就打下了一束光,同我一樣亮起來的還有一個女人和一個男人,女人就是坐我旁邊的冷風過境,男的吳過說過一遍網名,可我已經忘了,只知道他現在是七號,我是三號,冷風過境是四號。
“狼人請確認同伴。”
“狼人請殺人。”
聽到最後一句,冷風過境都快哭了,求助地看著我,可不是,選擇誰,那人就可能真的死,除非是反社會的,不然還真難以抉擇,我朝仇詩人所在的位置看去,但此時“天黑”,他的位置一片黑暗,根本看不到他。
我倆個女生都不敢做決定,倒是七號狠了點,咬咬牙,在最後幾秒裡選了五號。
我皺了皺眉,憂心地朝五號所在的方向看了看,法官忽然道:“狼人請閉眼。”
然後,我身上的光束就滅了,眼前又是一片黑,只能聽著法官的聲音響著:
“女巫請睜眼……”
“預言家請睜眼……”
每個神職的時間只有短短几秒而已,可在黑暗中,這幾秒被無限地拉長放大,心裡焦灼不安,生怕天亮後可能發生的一幕。
腦子裡想了很多,甚至想,法官能不能看到這一切?
最後:“天亮了。”
“昨晚,平安夜。”
女巫救人了,昨晚沒有人死。
不用看到有人死,我先是鬆口氣,隨後又繃緊了弦。
接下來就是投票環節,要把你覺得可能是狼人的玩家投票,票數最多的出局,吳過之前唯一遇到的投票是平票,沒人出局,所以他也不知道被投出局的人,會不會也死。
但照這情況來看,死的機率是很大的,所以每個人依次發表時,都格外的認真,甚至彷徨,努力想要證明自己不是狼人,生怕會被投票,沒有一個人敢划水。
因為是隨機從6號開始的,所以沒那麼快輪到我,我悄咪咪地盯著這些人中最淡定的仇詩人,他是九號,輪到他時,他不像別人那樣誠惶誠恐地想盡辦法證明自己,而是非常鎮定地說他是好人,還是神職,然後就,過了。
然而,沒人質疑他充當神職,因為他太過坦蕩了,甚至不慌不亂,讓人下意識地想以他為首,想去信任他。
可只有我知道,他在說自己是神職的時候,特意看了我一眼。
輪到我時,我因為害怕,也下意識地時不時看著仇詩人,雙手更是緊張地搭在桌面上,磕磕盼盼地說著自己的身份和線索。
到最後一個人時,那是個男的,他說,既然預言家沒有出來,顯然是沒查到狼人,那麼他建議大家還是棄票,既然上一回棄票沒出什麼事,那這回就照舊,哪怕下一個晚上狼人肯定要殺一個,能挺過一時是一時吧。
到了投票時間,房間卡再次如多功能的卡片那樣,出現十位選手的頭像,點了誰就表示投誰,時間到沒點的就算棄票。
“……3、2、1,投票結束,投票結果是,七號,出局!”
所有人都對這個結果愕然,顯然不知道為什麼會有人投了七號,而且,這裡還看不到是誰投的票,七號更是驚恐又暴怒地大叫:“是誰,說了棄票,是誰投的我,是誰!”
他害怕地左右看著,雙手更是本能地護在胸前,痛恨地想要找出投票的人,又提防著殺他的人,然而下一秒,他眉間突然炸裂出一個洞,像被近距離開槍射擊腦門,他眼睛睜得大大的,人往後一倒,靠在椅背上,死不瞑目。
“啊——”
哪怕見證過兩次死亡了,大家還是無法接受地尖叫,從座位上跳起來就想跑,前兩次經驗得知,只要死過一個人,他們就能夠離開這裡了。
“安靜!”
仇詩人突然出聲,不僅喝令大家閉嘴,也不知道他做了什麼,所有站起身的人都重新跌坐回去。
在大家駭然時,從開始就懶散地靠在椅背上的仇詩人,緩緩坐直了身子,並且往桌子傾,一手在桌子上點著:“要想活命,就把這個遊戲玩下去。”
有人喊道:“那隻會死更多的人。”
“那你覺得,每天晚上死一個,死的人就少了是嗎?”仇詩人冷笑,“還不是照樣會輪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