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就有種被坑的趕腳!這群人絕對是實力坑隊友啊!
然而已經沒有退路了,駿猊看著正托腮望著窗外發呆、幾天來就跟個傻子一樣的覃柏,艱難地嚥了咽:
“王爺,有空麼?……聊聊?”
“嗯?”
覃柏回過神,不明狀況地望著他。
駿猊有些尷尬地摸摸鼻子,自己搬了把椅子坐到他旁邊:
“說說吧。”
“什麼?”
“你跟雪河的事。”
“……好吧。”
駿猊的語氣就跟職業病一樣,照例是審訊犯人式的開頭。好在覃柏並不介意,長長地嘆了口氣,慢慢地又講起了那天的事。
那日,掌燈時分。
覃柏剛回到永樂殿,隨口喚了聲“雪河”,卻無人應他。老內監上前道:“小夫人出去巡查未歸呢。”
他這才想起來,雪河討了令牌、檢查封禁府門的事去了。她做事向來細緻周到,想必是為了謹慎有些耽擱了。
覃柏長舒了一口氣,此時渾然發覺全身跟散架一樣。被那群老奸巨猾的官員們磨了一下午,真是身心俱疲——說是宴會,根本就沒功夫吃上幾口,如今只覺餓得頭昏眼花。
剛想喚老內監拿點吃的來,卻聽大門一響,餘妙瑾帶著數名丫鬟進來,朝他飄飄下拜行了個禮,便見後面每人手中拿著個食盒,腳步輕盈地進了內室,將裡面的各色食物酒水擺滿了整整一桌。
丫鬟婆子一下子來得有二三十人,往來卻只聞衣袂摩擦的窸窣聲,連聲咳嗽都沒有,一片鴉雀無聲,個個舉止得當,讓人挑不出半點毛病來——不得不說餘妙瑾是個相當有才幹的,調教得當,將全府上下百餘號人都管理得秩序井然。
不一會兒,冒著熱氣的食物散發出誘人的香氣,覃柏的五臟六腑立刻開始不安分地叫囂起來。贔屓封印了他的元神,如今他這身體完全與凡人無異,須得吃飯睡覺才行。
餘妙瑾滿面春風地招手叫他入席。
覃柏此時的內心是拒絕的。這女人聰明又有心計,此時跑來肯定是有所企圖!但人已經來了,又帶著飯菜,好言好語地說話,怎麼好就這麼轟出去呢。
覃柏無奈,只得在她對面落了座——遠遠地,省得待會雪河回來撞見,解釋不清又要生出事端。
餘妙瑾一笑,雖是讀出他的戒備卻也不聲張,嫣然一笑。她擺擺手,屏退下人,室內只餘他二人,便站起身親自給他佈菜。
她的舉止分寸拿捏得當,既不過份親密也不顯生分,正如方才席間表現一般。
覃柏決定不理會她,專心吃飯,先填飽肚子再說。
“王爺真的想好了?”
覃柏愣了一下,剛咬了一口酥餅,心知她指起兵造反的事,邊嚼邊點點頭:
“嗯。”
“那八個人,可靠嗎?”
“可靠。”
覃柏也不知她到底想說什麼,便只是簡單地應和一聲,便不肯再多說半句。
“既然如此,臣妾自然鼎力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