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柏唇角動了動,竟是露出一絲難以掩飾的喜悅之色。
莫名被塞了一嘴狗糧,甜得人猝不及防,駿猊心裡一陣搖頭嘆氣。
“四哥到底是怎麼回事?!我這才走了幾天,怎麼就弄成這樣?”
雪河銳利的目光從眾人臉上掃過,口氣是質問的。
蒲牢便把事情經過大致說了一遍,末了,他頗有些得意地說道:“你能來真是太好了,這樣我們兄弟就可以一起去妥妥地掃平鬼谷、討回老四的元神!”
眾人聽了也紛紛附和。
雪河卻滿面愁容道:“你們這些男人,怎麼腦子裡就只知道打打殺殺的?”
蒲牢聽了不由一愣。
“我若是那女妖,既得了四哥的元神,定然一併毀去他的仙身,然後遠走高飛!豈有坐等你們來尋仇的道理?”
雪河冷冷看了他們一眼,接著說道:“四哥是天官,元神必是不同於凡仙,那琴妖肯定也會有覺察。然而她既已絕情至此,又何必將屍體送還?這擺明了不是招人來滅門除妖麼?”
“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有些糊塗了。”
雪河不動聲色地將手從覃柏手心裡抽回,緩緩站起身來:
“依我看,不必如此大動干戈。……我一個人去找她,便足夠了。”
“這怎麼行?”
蒲牢搖頭道:“你是凡身,又無任何法力;那女妖十分厲害,萬一她傷了你怎麼辦?”
雪河苦笑道:“我是去講道理,又不是打架!不需要法力。我與她無怨無仇,她傷我作甚?”
“不妥不妥,還是我們去吧。”
“三哥!”
見說不通,雪河有些氣惱:“大哥不在,四哥又躺在那,你們七個人根本結不了陣;若是將那女妖逼入絕境,她索性豁出去玉石俱焚、拼個魚死網破,乾脆毀掉四哥的元神,你們又當如何?”
蒲牢一時語塞。
“我徒弟說得對!”
束海此時插了一句,麻溜地敲起鑼邊兒:“若論起辦事情、講道理,你們七個加起來也比不得我這寶貝徒弟!”
“三哥放心,若是談崩了真要動起手來,我跑得賊快!”
雪河詭秘地一笑,又看看西極烈日:“而且,再加上大寶貝兒,就算在天庭也沒人追得上我們呢!”
這話蒲牢是服氣的。
他們兄弟九個師從風神花烈,無論馬上步下、長短兵器幾乎樣樣都學了個遍,戰神重黎還曾親自傳授了上古十大殺陣,可謂威力巨大;然而雪河生得晚,適逢太平盛世,又頗受天帝喜愛,長輩們看不得她受苦,因此便只教了些脫身解困的靈巧功夫以防不測,希望她能只做個安靜嫻雅的公主。
顯然這個願望落空了,她不僅安靜不下來,所到之處還時常鬧得雞犬不寧。重黎哪裡還敢教她別的本事,眼下這樣就已經夠瞧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