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燥的眼球像是被清冷的水猛然的擦洗過一般,然後看到了,感受到了,至今為止,從未見識過的明亮感。
我餓了!肚子明明在咕咕直叫,我卻至今像是沒有聽見一般,肚子明明在述說著飢餓,滿滿的飽腹感卻一次又一次的欺騙著我一般。
我餓了,正是在懷著被兵糧丸一次次填補的飽腹感的同時,真正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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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多久?我快死了嗎?
每時每刻的無聊都在思考這樣的問題之中消耗。
然後,出現了幻覺。
分不清白天還是黑夜,只是看到了。
看到了一個霧氣環繞的木門,以及不斷走近的黑色的身影。
眼睛閉上了,然後身體緊繃著的肌肉在被比體溫還要稍燙一點的手觸碰的時候,瞬間酥軟了下去。
這不是夢,不是幻覺,而是現實。
那一刻,我終於回到了木葉村。
······
御手洗潔的死去,就像一顆微不足道的小石子落入湖中,激起的漣漪很淡,消散的時候自然也很快。
迎來死訊的他的父母應該會痛哭不已吧,他們或許還會彼此依偎著,彼此扶持著,才能勉強不讓身體一下子無力的癱軟在地上吧。
曾經,他們為身為忍者的兒子驕傲過,此刻,他們儘管悲傷,也會感到驕傲,但是悲傷會一直超過驕傲,即使得到一筆不菲的撫卹費,也無法撫平往後一直持續的悲傷。
這就是忍者的死亡!平靜的站在一角,從頭至尾的看著一切,我或許還會發出這樣的感慨。
明明是自己的隊友死去了,我卻十分的平靜,冷淡的目光像是說出了我的心思,我會為他的死感到遺憾,卻不會因此而悲傷。
一直站在旁觀者的角度,我本以為這就好了,這就足夠了,但是不對哦!
我不是旁觀者!
什麼時候?
兩雙眼睛,之前還是悲哀的眼睛,之前還是絕望的眼睛,在看到我的那一刻,我不再只是旁觀者的那一刻,一切便會頃刻發生改變。
“你殺了他!”
那是有人宣讀我的罪名。
“你為什麼要殺他?”
那是有人審問我犯罪的目的。
“你給我去死吧。”
那是有人向我宣判,對犯罪的我開始了審判。
迎著的充斥報復慾望的眼神,冬夜莫名感到一絲燥意,神情卻依舊那般平靜,彷彿御手洗潔的死亡,此時此刻罪行的判讀,對他而言都只是一個無傷大雅的玩笑。
“我殺了他。”他的回答簡潔有力。
他認罪了!
然後!
夢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