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想起當年來,想起當年在五洲時的所有,那些點點滴滴,想起一路走過來的歷程,不論蹣跚還是歡樂。又想起當年躺在一張床上,她們談天說笑,宋七月低下頭來,她將臉貼在楚煙的手邊。
她的淚水,就這樣順著臉頰落下來,沾溼了她的手指。斤共腸技。
宋七月哭的沒有聲音,只在這病房裡,她們卻還彷彿是當年一樣。
一整天都是靜悄悄的,午後的日頭都轉移西下,暮色上染,又是一天即將過去。
有人來敲門,那是徐院長帶著一個孩子到來。
那個女孩兒,不過是兩三歲的樣子,一張白淨的臉龐,烏黑的頭髮,有著兩道漂亮的柳葉眉。這道眉毛,卻是傳承了楚煙的模樣。只是孩子極其怕生,她躲在院長的後方,小手緊緊抓著她的手不肯放開,讓人憐愛心疼。
宋七月起身而站,徐院長道,“她是楚女士的女兒。”
一剎那又是躥過方才離開孤兒院時徐院長最後說的話語聽說楚女士本來是懷了一對雙胞胎女兒,但是生產的時候難產,一個女兒出生的時候就沒了氣,只留下了一個。好不容易救活了,但是那孩子不會開口說話。
雙胞胎女兒裡只存活下了一個,一人已經離開,還有一個就在面前,她用了所有的能力和呵護去守護她的女兒。
宋七月微笑著,她想要接近那孩子,想要去擁抱她。但是她上前,孩子就躲到人的身後去,一步也不肯靠近。最終在徐院長的安撫下,這才來到了宋七月面前。
“你別怕,阿姨不是壞人,阿姨是……”宋七月輕聲說,“阿姨是你媽媽的好朋友,是她的妹妹……”
“你告訴阿姨,你叫什麼名字好嗎?”宋七月握著她的手,明知道孩子不會說話,但是她還是忍不住去訴說,“可不可以告訴阿姨,你叫什麼名字?”
女孩兒望著她,一雙眼睛睜著。
一旁是徐院長,她學著那孩子說,“告訴阿姨,我叫笑煙,楚笑煙。”
笑煙,笑煙,楚笑煙。
突然一下子,彷彿那被埋藏的記憶全都傾倒而出,以不可阻擋的勢態,讓宋七月記起了那一個人來,那一個叫楚笑信的男人。那些過往朦朦朧朧,不曾完全明白,可卻又能夠串聯而起,讓她一瞬間知道他們之間的牽絆。
楚煙,你一個人離開了港城,你背井離鄉。
你懷孕生子,你寧可做單身媽媽,你失去一個女兒,你只救活一個女兒。
你已經一無所有,你只有女兒。在車禍來臨的一瞬間,你護住孩子沒有讓她受到半點傷害,而你現在卻一睡不起。
為什麼是他?
為什麼是楚笑信,為什麼是那個男人,明明說過不值得明明說過不會愛的,為什麼還要為他生下女兒,你知不知道,那個人或許早已經忘記你,他身邊依舊紅顏不斷,你只是他生命中的一個過客。
可是為什麼,你還要給孩子取這樣的名字。
笑煙,你取了自己的名字和他的名字,拼湊在一起。
究竟有多愛,你才會這麼做,才會到今天這一步。 嫂索 分手妻約
年少的她們,問起過愛情到底是什麼,原來華麗的只是愛情的模樣,可再不離不棄卻原來抵不過時光的無情。這一刻,她站在這裡,她躺在那裡,面前的女孩兒睜著一雙眼眸。
楚煙,你後悔嗎,你後悔了嗎。
依稀之間,宋七月彷彿看到女孩兒幻化成是楚煙,她站在面前,一步也不動搖。
轟的,她的淚水滂沱而出,宋七月擁抱過孩子,她嚎啕大哭起來,她流淚,她如此的嘶聲裂肺,她哭到幾乎泣不成聲。
這太傻,這實在太傻。
如果可以回到過去,回到那一晚月下暢談,把酒言歡,她不想再等,不想去等撒哈拉,也不想再等到上天將沙漠填滿,那思念實在太多。她只想瘋狂拉過她,拿過她們所有積攢的錢奔跑而起,她們要狂奔著,奔跑著去買,買下所有的禮花。
楚煙,我多麼想,和你看一場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