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什麼？”

“他們要你身上的功德之力。”灼華抿了抿嘴，眼神複雜的看著洛長寧，“不過他們說了，只要十分之一便可。”

“功德之力？”洛長寧詫異的挑眉，有些不太清楚這為何物。

“我之前看過了。”灼華回答道，“你身上的功德之力大多來自於信仰。臣民們對你的信仰凝聚成了龐大的信仰之力而後化為了功德之力。”

洛長寧聽到此話，心底猛地一顫，一股暖意夾雜著酸澀的感覺自她心底蔓延開來。“換吧。”她輕聲道。

“什麼？”灼華不明所以的看著她。

“我說，換吧。”洛長寧抬起頭，眼睛亮亮的看著灼華，彷彿有千萬顆星辰在她的眸中，閃著細碎的光芒，令人移不開眼。

她的眸中似有淚光，亮晶晶的。

“畢竟身死魂消之人，要這功德又有何用呢？”

灼華搖了搖頭，“不是魂消。”她咬了咬牙，似乎有些不大忍心說出那有些殘忍的真相，“是以你魂魄做這青國的保護壁，永生永世的護著這方天地，永生永世離不開、走不掉。”

在灼華心裡，被困住，要比死掉折磨人多了。看著這正值豆蔻年華的女孩，灼華的心中十分的不忍。“有功德之力，或許你還能過得好些。”

洛長寧看了看灼華，釋然一笑，“不重要。”她溫聲說著，“那些都不重要。這件事就麻煩你了。”

灼華有些不敢看她的眼睛，那裡面的光幾乎要將她灼傷。她從她的話語中聽到的是滿滿的悲愴和飛蛾撲火的勇氣。

“謝謝。”

輕輕的道謝聲飄進了灼華的耳朵裡，接著化作一團團烏雲，在灼華的心裡下了一場瓢潑大雨。

“長寧，我能請你幫個忙嗎？”灼華悄悄地撇開了視線。

“你說。”

灼華頓了頓，開口道，“你們這裡有沒有能將人傳送走的陣法？”

“陣法？”洛長寧皺著眉想了想，“對，是有一個。怎麼了？”

“我，要用它回家。”

她已經來到這裡有不短的時間了，也不知道其他人怎麼樣了。想起之前那心驚膽戰的一幕，她就不由得有些擔憂。但願大家都沒事。

“回家？”洛長寧愣了一下，轉而便了然的笑了笑。“這應該就是你為什麼要進宮的另一個原因了吧？”

“是。”灼華沒有否認。

“好說。”洛長寧伸出手捋了捋髮絲，“到時候你只要手裡攥著一個帶有你們大陸氣息的物件進入傳送陣，便可回去了。”

“真的？”灼華有些驚喜。

“當然了，我不會框你的。”洛長寧抿了抿嘴，“只是你要先幫我將此事解決好。”

“自然。”灼華毫不遲疑的點了點頭，“只是……”她神情複雜的看著面前這個故作輕鬆的人，“你真的想好了嗎？一旦開始，就沒有回頭路了。”

洛長寧託著腮，微微有些出神，“決定好了。”她的聲音堅定有力，透著一絲決絕，“用我一人換所有人日後的安定幸福，挺值的。”

她的笑容如寒冬中的暖陽，在濃重的霧氣中一絲絲的滲透了出來。

始於長寧，終於長寧。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命運吧。

長寧終究，無法長寧。